寿康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抬头看天拒绝交流了,福安只能忐忑地走进屋内。
“爷,昨日的事有些眉目了,昨日家宴菜单是夫人早先就定下的,但采买张罗是二太太在做,买鱼的铺子也是二太太定下的。”
“但是去侧门把鱼接进来的却是王妃院子里马嬷嬷的女婿,不小心撒了盐的事表姑娘身边的画竹,表姑娘说要做王妃爱吃的盐渍梅子。”
沈南珣看着福安欲言又止,呵斥道,“有话就赶紧说,什么时候学会说一句留三句了?”
福安赶紧告饶,“小人不敢,只是小人拿不准这事有没有关系。”
“夫人孕中一直掌着府中中馈,且一向相安无事,主子你北上的第二天,王妃就提出来让二太太带着两位表姑娘管,说夫人月份大了该歇歇,夫人倒是一口应承下了,反而是二太太拒绝了说自己能力有限难当大任,帮衬着夫人就好了。”
“进了五月王妃又提这事,夫人还是应承下来了,二太太依然拒绝,后来王妃又说家宴,二太太才应下跑腿的事。”
种种迹象都是指向自己母亲,沈南珣想不明白,那可是她嫡亲的孙子孙女啊,她如此行事又是为的哪般?
沈南珣回忆起母亲对几个孙子的爱护,一点不像做假的样子,既然疼爱孙子,为何又要害他的子嗣?这太矛盾了。
总不能因为这一胎是孙女不是孙子,不生下来怎么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。
再者,且不论王府已经有三个哥儿了,就算没有哥儿,沈家也历来没有轻贱孙女的说法。
看福安该是说完了,如果真的最后查到善福堂,那福安是不太好继续查下去了。
沈南珣挥挥手,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福安躬身走到门边,又被沈南珣喊住,“回来。”
福安重新回到桌前,低眉顺眼地站好。
“哥儿出生时我记得你是留在府里的。”
福安点头,“是,主子让小的在府里照应着。”
“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?”沈南珣又问。
福安极力回想,只是当时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,
“哥儿出生的时候,夫人是晨起就进了产房,一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才生下来,时间长了些,但当时亲家太太在,一切还算顺利。”
“对了,当时许嬷嬷也还在府上,当时一切安稳的。”
每次想到枍哥儿出生时自己不在沈南珣就觉得枉为人夫、人父。
蓁姐儿出生大概也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忏悔,提前几日入梦让他赶回来,尽管没赶上出生,但也好歹在当日回来了。
只是枍哥儿出生时他确实难以脱生,当时他还在西北襄州领兵,已经深秋,眼看着就要入冬了,关外的突突果然不老实了,数次企图入关抢掠,他不把突突收拾下来,他难以安心回京。
襄州是沈家世代守护的地方,他不能让襄州在自己手里有一分丢失,不能让襄州子民在自己眼皮下有一厘损失。
他不是没想过提前换将,刚刚入秋,他给父亲来了信,想让弟弟沈北瑞去襄州换自己,可是父亲回信,弟弟患上了风咳,难以前往襄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