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才进院门就高声呼喊,“姑母。”
赵氏站在廊下嗔怪,“你是猴儿托生的,吵得人耳朵疼。”
黄文珊没从廊下转,直接穿过院子,跨上台阶亲昵地挽着赵氏,
“珊娘太想姑母了,昨日得信便要过来,你的好外甥便要拦着我。”
赵氏看向院门,“新哥儿可是在忙?”
“再忙也得过来呀,他听说四表哥在前院,去找表兄们说话去了,一会儿来给您请安。”
“真真是泼猴,什么都有伱的说。”
黄文珊凑近赵氏,“姑母,禾娘未曾与你胡言乱语吧。”
赵氏不解,“禾娘怎么了?她并未说什么。”
黄文珊拍拍胸口,松了一口气,“未曾说便好,前日我来与她说话,她抱着我哭了一场,说是想娘了。”
赵氏一听,除了心疼女儿以外也没多想。
秦玲儿听到黄文珊的声音也从蓁姐儿屋里出来。
秦氏与陆风禾是手帕交,与黄文珊也是关系匪浅的,她也比赵氏更了解黄文珊。
秀州赵家,那可是江南两路两浙路上鼎鼎有名的丝绸商,虽不是皇商,但在丝绸一行声望远胜皇商。
黄文珊一个鹤鸣书院的夫子之女,若是没点手段心计如何高攀赵家嫡子。
只是她的心计成算并未害人,秦玲儿虽然不大看得上,但也不排斥,女子艰难,为自己谋划无甚不可。
秦玲儿冷眼看着,决定避开赵氏自己问一问,不可能只是哭一场那么简单。
等二人说要悄悄话,秦玲儿才出声。
“珊娘,大老远就听到你声音,得亏没吓到蓁姐儿。”
黄文珊扭头,“玲娘也在呢,蓁姐儿没被吓到吧,罪过罪过。”
秦玲儿拉着黄文珊去看蓁姐儿,“没呢,是个胆大的。”
“那便好那便好。”说着还拍了拍胸口。
赵氏知道她们闺中便相识,也乐见儿媳和娘家侄媳亲近。
“禾娘还要一刻方好,你们自去说话。”
赵氏转身进了西厢正间,秦玲儿也就没拉黄文珊去房里,而是直接把人拉到了耳房边的花墙下。
“玲娘可是有话要说?”黄文珊问。
秦玲儿也不和她寒暄,“禾娘与你哭了?”
黄文珊点头,“发动突然,娘家人不在心里不安。”
秦玲儿觑了黄文珊一眼,“可别打马虎眼,我还不知道你,禾娘还说什么了?”
黄文珊确实觉得陆风禾也是在气头上,并不太放在心上,可转念又想,陆风禾从来都不是会说气话的人。
“我便只与你说,郎君我都未曾说过,你与我一同想想,我总觉得禾娘是说气话,可她又不是气头上瞎说话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