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要说得更具体一些,就是我们可以和春山公司签订一个更长期的供货合同,保证每年向春山公司提供不少于200吨氧化镝和50吨氧化铽,外加春山公司需要的其他稀土氧化物。届时如果我们无力偿还在钢材上的卖方信贷,那就用这些稀土作为抵押物。长友先生以为如何?”
“200吨氧化镝和50吨氧化铽不是我们事先已经说好的事情吗?怎么能作为一个新的条件呢?”长友永嗣争辩道。
秦海道:“我们此前只是说到今年的供应,而且还不能确定。如果钢材的事情能够定下来,那么我们不但能够保证今年的供应,还能够保证未来五年的供应,这对于春山公司来说,不是一个更好的条件吗?”
“我希望不是五年,而是十年。”长友永嗣说道。
“十年……”秦海皱了皱眉,然后点点头道:“我口头先答应你,因为涉及到国家政策,我还需要向稀土办申请之后,才能给你正式的答复。”
“我想稀土办会同意的。”长友永嗣道,“中国一向都是稀土出口大国,现在只是做一个更明确的承诺而已,对中国的利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。”
秦海道:“好吧,我想我会说服稀土办的,那么春山公司方面,是不是也可以承诺为我们解决钢材的问题呢?”
“如果你们能够答应在未来十年内保证我们的稀土供应,那么钢材的问题,我们会设法去解决。”长友永嗣答道。
“且慢。”在一旁听着二人交涉的平野贞夫突然插话了,他扭头对长友永嗣说道:“长友君,秦董事长光承诺了稀土的数量,对于价格并没有答应什么,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有风险的。既然要签协议,价格无疑也是一个重要的内容。”
“没错没错。”长友永嗣连声附和道,照理说,这样低级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的,实在是刚才被秦海绕晕了,以至于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都没有提出来。不谈供货价格,那么一切销售承诺都是空的,到时候秦海只需要把价格喊到天上去,就可以达到毁约的目的。以长友永嗣对秦海节操值的估计,他觉得秦海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。
秦海呵呵地笑了:“平野先生,长友先生,你们看我像是不守信用的人吗?这样的问题,没必要这样严格吧?”
你太像不守信用的人了!平野贞夫和长友永嗣都在心里恶狠狠地评论道。
“秦董事长,有些事情还是事先说好为宜,免得未来说不清楚。”长友永嗣道,“你刚才说能够保证向春山公司提供足够的稀土产品,价格方面,是不是也应当有所保证?”
“这个简单,按照交易时点的国际市场价格确定就行了。”秦海显得十分大度地说道。
“这个恐怕不合适吧?”长友永嗣斥道。按照国际市场价格进行交易,听起来像是很公平的样子,但具体到稀土这个问题上,就满不是那么回事了。自从美国、土耳其的稀土矿山纷纷关闭之后,全球90%以上的稀土都是由中国提供的,所谓国际市场,其实就是中国市场,而中国市场,不全是秦海一句话的事情吗?
“我们希望,未来的稀土交易价格,不能高于目前的价格,这是我们的底线。”长友永嗣说道。
“可是资源产品的价格一定是会上涨的,我们签的是十年期的供货意向,如果限制价格不能上涨,那对我们来说风险就太大了。”秦海叫苦连天。
“是啊,现在全球的通货膨胀这么厉害,美元一直都在贬值,如果维持目前的价格,到十年后,我们就太亏了。”苏亚波也在一旁敲着边鼓,他是必须与秦海保持一致的。
长友永嗣一口咬住:“刚才秦董事长说过,这些稀土是用来作为钢材的抵押物的,所以只能按照现在的交易价格来计算。我们帮助贵方联系钢材的卖方信贷,是出于双方友好合作的考虑,所以贵方也应当表现出一些诚意才是。”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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