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教训完那几个酒鬼之后, 随沐和庄席又喝了不少的酒。
随沐酒力并不怎么好,没过多久就趴在了桌子上。
在随沐醉酒后没多久,他的太阳穴突兀的跳动起来。
【你这个废物, 你现在在干什么?】
【没人喜欢这样的你, 没人喜欢这个样子的你, 你完全就是一个废物。】
【你可真一个废物,苦苦等待了四十年,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, 你明明只是想要尝尝疼痛的味道而已,但是为什么这么难?】
已经昏迷的随沐突然睁开了眼睛, 他唰的一下从桌子上起来。
他摸向自己的额头, 此时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, 他的额上竟然满是汗水。
他捂住自己的耳朵,但是这没有丝毫用处, 那声音更加清晰,更加可怕, 甚至还出现了很多随沐小时候才听见的声音!
【这个孩子这么小就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, 他是天生的恶种, 快点把他扔掉!】
【不要把他留在家中, 不要留着他!】
这些声音密密麻麻, 一直刺入随沐的脑海里, 让他格外痛苦, 明明没有痛觉,但这些声音却如此讨厌如此恶心。
随沐的身边, 另外一个人格一般的声音也来到了他的身边。
【嘻嘻嘻, 你可真没用, 废物废物!】
【就算你这么强又有什么用?真恶心啊!】
随沐从小被这些声音折磨, 此时在听到这些声音之后,他冷笑了几下,唰的凝聚起一股蓬勃的灵力。
他用力一挥,可平时明明会小上不少的声音此时却没有丝毫减少。
随沐眉头一挑,突然明白了什么,眼神变得晦暗。
这是……魔气?
这些声音,是魔气产生的?
也就是在此时,刚刚被庄席打得半死不活的几个酒鬼正准备逃命,突然看见随沐醒了过来。
看见醒过来的是另一个比较瘦弱的少年,他们一时间松懈了下来。
只要不是那个蛇妖醒过来就好。
看着只有随沐一人醒了过来,抱负的想法涌上了他们的心头。
他们在庄席身上吃了亏,但现在对方已经昏死了过去,如果不趁机将债讨回来,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!
于是他们忍住疼痛,想要偷偷给随沐一点教训。
才这么想的时候,他们突然发现,随沐歪了歪头,似乎是发现了他们。
酒鬼们顿时心下一沉,怎么可能?
他怎么可能会发现他们?他们的动作明明很隐蔽!
可下一刻,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。
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,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,那个瘦弱的少年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,他轻轻侧了侧头,面无表情,诡谲之感从他身上顷刻间涌出。
他们能够轻易感知到,这个少年并没有使出任何灵力,但给人的感觉,却比之前的那个蛇妖还要恐怖。
他们心下一冷,也终于知道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。
有了解北域那边消息的酒鬼总算是认出了随沐。
他脑子瞬间清醒,不断求饶:“求你了,道友,饶命啊!”
“救命!救命!”
叫喊没有任何效果,随沐一边忍受着头疼,一边解决了面前几个修士。
随着他灵力的使用,他发现那魔气产生的声音没有消失,反而更大了。
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将庄席吵醒了,他醒来时,发现随沐不在他身边,再一回头,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。
他急忙上前去阻止。
几个杂碎死了就死了,这并没有任何可惜的,真正让庄席在意的是随沐。
以往的随沐虽然疯,但是却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完全丧失理智。
今天的随沐很是不对劲,他不能让他这么发展下去,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,随沐也许会出现危险。
庄席一咬牙,冲上前去将随沐抱住。
酒气混合着淡淡熟悉的味道灌进随沐的鼻尖,随沐的身体顿了一下,可是很快,随沐再度动了起来。
发了疯的随沐谁也阻止不了,他眼睛通红,但又似一滩死水,完全相反的情形同时出现在随沐一双眼睛里,让庄席越来越担心的随沐。
庄席现在的修为已经差不多恢复到巅峰时期的状态,可是在面对随沐时,却依旧有些吃力。
虽然有庄席不敢伤害随沐,存心放水的原因,但现在的随沐依旧有些疯过了头。
不知过了多久,随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,那魔气产生的声音也总算是消了下去。
他黑沉沉的眼睛看了一眼庄席,庄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,就看见随沐眼睛一闭,软趴趴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起来。
庄席观察了好久随沐,等到确定随沐没有任何事后,他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。
给店家付完赔偿钱,庄席就带着随沐回到了客栈。
睡死过去的随沐又恢复了安静的状态,他睡得很死,朱唇轻启,人畜无害,从微张的唇里还能够看见里面粉粉的小舌。
不过因为之前那一闹,随沐身上的衣服被酒弄得有些湿。
他今天身上这件衣服不是水火不侵的宝衣,此时沾了水,就露出了随沐胸前粉色的两点。
庄席脸颊迅速红了起来,他转过头,骂了一句脏话。
为了防止随沐感冒,在骂完脏话之后,庄席迅速将随沐身上的衣服给全部除掉。
随沐全身很白,像雪一样,在脱光衣服后,更是白得反光,衬得他的唇更加朱红似血。
庄席只能尽力避免看向随沐的某处。
如今的随沐有些闹腾,庄席已经尽量不看了,却依旧有些不受控制。
庄席被搞得有些疯,再加上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所看的话本,嘴巴里面蛇信子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。
庄席终于不再忍耐,他直接上床,将那个小暖炉抱在了怀里。
第二日,随沐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,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正被一条又冷又冰的东西所包裹着,而且还有两个很硬的东西戳着随沐的屁股。
随沐睁开眼,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光溜溜的,而庄席则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他全身冒着薄汗,又粗又冷的蛇尾巴还在轻轻缩动,在随沐背上留下鲜红的痕迹。
随沐忍不住动弹了一下,这却吵醒了庄席。
醒过来的庄席并没有说任何话,只是用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随沐,像是在看一个渣男。
随沐:“……”
随沐只记得,昨天晚上的自己喝了酒,脑海又出现了那些混乱的声音,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却完全不记得了。
他应该没有和庄席发生什么事情吧?
随沐有些迷茫,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。
随沐忍不住回忆,但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他耳边的那些嘈杂的声音。
说到那些嘈杂的声音,随沐眼底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讽刺。
随沐想要仔细回想,可很快,他的眼睛又猩红了起来。
他忍不住蹲下身,用手撑住自己的头。
他又发病了,明明是没有痛觉的,但是那种痛却穿越了皮肉,直接攻击随沐的整个灵魂。
随着年岁的增长,这种状况愈演愈烈。
随沐忍不住想,要是现在他还在疯人院里,所有病人肯定都疯了一般四处逃窜。
嘻嘻,真好玩。
这种状态会持续十几分钟,随沐准备就这样忍耐着度过,这也是他通常对付疼痛的方法,他从八岁开始,就是这么度过的。
可是这次,似乎有些不同,下一瞬,随沐就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。
一靠近那个怀抱,随沐就感觉自己头疼的症状好上了不少。
他原本通红的眼,不知何时恢复了原样。
庄席手指轻轻在随沐太阳穴上按压,舒适的感觉让随沐轻轻眯了眯眼。
随沐忍不住在庄席的身上轻轻擦了擦,像是一只傲娇的小猫猫。
庄席的身体僵了下,又不动声色的将嘴角弯了弯。
一千年前,脸上终日没有什么笑容的庄席从未想到,他会有一日能够笑得这么痛快。
脑袋里面舒服了不少之后,随沐问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。
庄席给随沐按摩的时候,随沐忍不住问道:“昨天晚上,我们应该没有做什么吧?”
可是谁知,当他说完之后,庄席给他按太阳穴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:“你……都忘记了吗?”
话本上面说,要想有来往,就得制造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