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两人相处的时候,不太爱说话而已。
正下着棋呢,老爷子忽然将棋盘一推。
“不下了不下了,老输,真没劲!”
宋风晚指尖一顿,笑道:“爷爷,是您自己说的让我尽全力,不许让您,怎么输了还带发脾气的?”
宋老爷子也不说着,只冷着脸气呼呼的坐在那里。
宋风晚瞄着他的脸色,犹豫的道:“要不……下一局我让您五个子?”
宋老爷子转头瞪她一眼。
“谁要你让?我是下不过你吗?我是今天不舒服,不想下!”
宋风晚知道,他这是心烦意乱。
心不静,棋自然也下不好。
她索性也将手上的棋子放下来,笑道:“那您想做什么?我陪您去。”
宋老爷子又不说话了。
宋风晚想了想,终究没有再逃避。
“您是还在怪我吗?”
老爷子身体一僵。
“您怪我不该对爸爸太无情,或者说,不该不顾大局的将那件事当众公布出来,让整个宋家颜面无光,可是爷爷,我从未主动去招惹过他们。
哪怕我明知道,宋明珠不是爸的亲生女儿,兰姨拿着宋家的钱在外面养情夫,我也从未想过主动说出来。
是他们要来招惹我的,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,我若不回击,难道等着他们一口一口将我吞食殆尽,才来后悔吗?”
宋老爷子微微一颤。
半响,才低声咕哝了一句,“不是还有我罩着你吗?哪至于像你说的那么惨。”
宋风晚淡声道:“您能护得了我一时,总不能护我一世。”
她抬起头来,看着窗外的雪景红梅,声音轻飘飘的。
“爷爷,您知道这些年,我经历了什么吗?”
宋老爷子茫然的看着她。
“什么?”
“小时候我走在学校里,会有人骂我是野种,别人都有父亲疼爱,我的父亲看到我避之如蛇蝎,只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我。
宋明珠和宋时蓝都有的新书包新裙子,我没有,就算是有,也会很快被她们弄脏弄坏。
宋明珠会伙同其他同学欺负我,把红墨水滴在我的凳子上,把我的校服剪烂,趁我不注意拿打火机点我的头发。
她们会将老鼠、虫子放在我的课桌里,会故意找男同学在放学的路上欺负我。
会把我喝的饮料悄悄倒掉,换成她们的尿液,躲在暗处偷偷看我。
十七岁那年暑假,我好不容易靠打工赚到第一份钱,满心欢喜的拿去交房租,却被一个飞车贼抢了,后来才知道,那个飞车贼是张兰安排的。
我没钱交房租,求她把应该属于我的那份生活费给我,她却说已经给过我了,实际上根本没有。
我被房东赶了出来,抱着行李想回老宅住几天,却被他们拒绝了。
我在网吧睡过,在桥洞下睡过,在公园里睡过。
有一次遇到几个流浪汉,想抢我的行李,还想强.暴我,是谢非白路过救了我,将我带到他的酒吧住了一段时间。
那时候,我已经饿了好几天,到了谢非白的酒吧后,他给我点了份炒面,我一个人硬是吃了四大碗。
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孩子,一个男人都吃不了那么多。
爷爷,那一年我才十七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