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峥自己受到别人迫害时都不曾这般气愤,宋风晚看着他皱成一团的眉头,不知怎的竟觉得有点可爱。
她抬手揉了揉傅寒峥的眉心,笑道:“好啦,事情已经过去了,去睡觉吧?”
傅寒峥听到睡觉两个字,眼神暗了一瞬。
然后便直接将宋风晚打横抱起,大步向床走去……
次日一早,慕浅准备好了录音笔和各种资料,准备去找昨天的清洁工阿姨。
慕浅路上还买了一些水果,来到昨天阿姨说的地址,她上前敲了敲门。
阿姨开门看到是慕浅,神色竟带着两分愧疚。
“阿姨,昨天太过仓促,我没有做准备,今天您能跟我再说一下那天你看到和听到的信息吗?”
慕浅问她。
阿姨闻言,神情犹豫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:“对不起啊小姐,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都已经不记得了,你,你以后不要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慕浅愣住,她看阿姨想关门,赶忙伸手拦住。
“阿姨,您怎么会忘了呢?昨天您跟我说那个女人骂了你,她还和一个男人在胡同里争执!这些您怎么会过了一夜就忘了呢?”
现如今她找到的证据里,这位阿姨的证词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点,如果没了,官司的胜算最起码得少一半。
阿姨看到慕浅这么急切,眼底的愧疚更甚。
她吞吞吐吐半晌,终于说出实话。
“是,是昨天有一位先生来找我,说只要我不给你作证,他就给我一大笔钱,我儿子生病了,需要很多钱才能治好,我没办法……”
她说着,看到慕浅脸色苍白,心里更加难受。
“对不起,但我实在是没办法,我儿子的病不能再拖了。”
慕浅并没有怨怼阿姨的意思,相反的,她甚至能理解她。
因为如果可可生了病,她也会这么做,甚至为了给可可治病,会做出更违心的事。
“阿姨,那个男人,是他吗?”
慕浅打开手机,给阿姨看季辞的照片。
阿姨只看了一眼,就点了点头。
慕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。
她把水果放在阿姨手上,沉声道:“祝您儿子早日康复。”
说完,便转身离开了。
这个证据没了,还有下一个。
慕浅不想向季辞低头,她不信季辞能把所有证据都毁掉!
慕浅给银行的朋友打电话,打算去查转账记录,可朋友接了电话之后也是吞吞吐吐。
“那个,慕浅啊,那个转账记录,刚才我领导发话,让删了,说是有一个大人物,叫季辞,他亲自见了领导,拜托他删掉那些转账记录……”
朋友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愧疚。
慕浅忽然有些想笑,她何德何能呢?
让季辞费了这么多功夫给她制造麻烦。
她笑意还没攀上眼角,忽然又有些想哭,真的很累,跟季辞作对让她筋疲力尽。
一夜之间希望变绝望,这个世上,或许只有季辞能让她崩溃。
两个重要的线索都没了,慕浅明白季辞的意思,就是想告诉她,只要他想,就没有他做不到的……
慕浅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晃悠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,落在脸上凉丝丝的,雨水顺着脸颊滑至嘴边,咸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