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，推开苏靖欢，扯起沙发上的外套，拿起就朝外走起。

苏靖欢在原地足足怔了几秒，才追上去抱住萧茵的腰。

“对不起，”他贴着她的耳朵，温热的气息洒在耳鬓，“我是为我自己的行为道歉，那么珍贵的夜晚，我却醉成那样，对不起……”

萧茵背对着他，眼圈通红。

苏靖欢突然将人转过来，摆正她的脸，一双眼眸，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，“茵茵，我们结婚吧。”

萧茵一怔，抬起眼眸，错愕的看着他，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，样子有些让人怜惜。

苏靖欢俯身轻轻在他眉心印下一吻，认真道，“请你，嫁给我。”

萧茵怔怔的看了他好久，突然伸手捂住嘴唇，哭了起来。

苏靖欢怜爱的将人抱进怀里，轻声道，“傻姑娘。”

萧茵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，她紧紧地抓着苏靖欢的肩膀，哪怕心里有再多的委屈，可是这一刻，她还是想嫁给他，爱情，就是一件这么让人失去理智的事情。

苏靖欢，你一定不能负我。

一晚上噩梦连连，梦里，高歌又回到了那场车祸中。

车子相撞的巨大声响，戳破天际的时候，高歌被苏靖欢用身体护在了怀里。

黏腻温热的血液，将她整个后背都给浸透了。

她抱着苏靖欢，绝望的坐在雪地里哭，那个时候，她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。

后来他们怎么被送去医院的，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，只记得醒来的时候，第一件事就是冲去见苏靖欢。

她的腿还打着石膏，身上的伤口，也刚刚缝合，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，直接就跑去了重症监护室。

隔着玻璃，她看见里面浑身插满管子的苏靖欢。

他的身上，脸上，全都包着纱布，他的脸，被挡风玻璃碎掉的玻璃碴扎破，就差一点点，就要扎进眼睛里。

医生说他脊椎骨折，肋骨扎进了左肺里，手术虽然做了，但是能不能平安醒过来，还很难说，目前都是靠呼吸机维持生命，而且车祸造成他全身多处骨裂，双手跟膝盖骨最为严重，这样的情况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，最大的可能，就是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，而他的手，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灵活度，也就是说，他再也不能弹琴了。

高歌没说话，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躺在病房里，毫无生机的男人，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。

都是她，这么大雪的天气，出行本来就不安全，她却非要去雪山写生，如果她能在车子借来的时候，好好再去店里检查一下刹车，如果她能再谨慎那么一点，如果……没有如果……

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，高歌站在病房外，哭得像个孩子。

清欢，你醒来好不好，你醒来，我再也不任性，我什么都听你的，你醒来好不好。

她在门外守了整整一下午，直到护士强制将她赶回病房。

她放心不下苏靖欢，当天夜里，又从病房溜出去偷偷看他。

夜里的医院，灯光比较暗淡，她的腿不方便，用起拐杖来也不是很顺手，所以拖拖拉拉走得很慢，就在要下楼梯的时候，她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。

她下意识的想转身去看，结果还没回过头，背后被人猛地推了下，她瞳孔一缩，甚至来不及呼出声，就从楼梯上滚落下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