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空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,而是专心的回忆里自己的过去。
“别费心思了,你不可能说服我。”殷水暝揉了揉简空的头发,“这个空间里,我就是神,他们想不到解决的方法,就一辈子都不能离开。”
殷水暝倒是很喜欢简空的直白,他僵硬的笑了笑,然后回答道,“嗯。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和兰时一样,为了另外一个人可以果断放弃自己的生命。”
简空,“如果你真的这么坚信,那又为什么会借由副本之门把我们选择进来?”
不算明亮的光线映在简空的眼瞳里,像是夜空里明暗交错的星芒。而殷水暝也在简空的眼中,看到自己映在他眼瞳里发红的眼睛。
像是想到有趣的事儿,殷水暝突然笑了,“他们如果动手杀了自己的意识体,他们就不在拥有兰时的品德,就会被强制消散。可如果他们意识动摇,决定为另外一个自己牺牲,那么他们就会永远被囚禁在这里。”
简空想了想,“或许是因为温暖吧!不管我受过什么样的伤害,可黑暗里,总有一双温暖的手把我从寒冬带到盛夏。”
“你明明心里清楚,就算是把全世界的人都困在这里,你都不可能找到你的兰时。因为你和兰时,原本就是一段实验用的拟人数据罢了!”
“你自私一点,跟着兰时去了,不就完美了吗?”
有饥肠辘辘的时候,递给他一碗热牛奶的老奶奶。有拿着棍子打断他一条腿的可怕的男人。有他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时,把他从地上抱起来,送到医院,砸了存钱罐也要救他的小男孩。也有黑夜里,捏着脖子把他扔到恶犬牢笼里的恶劣的笑声。还有临死前,用尽手段抢救,最后也没能让他再睁眼的医生的泪水。
殷水暝小心翼翼的抱住简空,在它耳边小声说道,“你看!人类归根究底,就是这么自私的存在。为了人类的利益,他们可以想出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来对待其他物种。哪怕人类是创造出这个物种的母亲。”
说完,他无奈的耸了耸肩,算是默认了殷水暝的说法。
系统焦急的发出提示:感受到精神干扰,请注意不要被修改意识!
最终剩下的,是第一次进入游戏时,绞尽脑汁,拼了命也要救他的林昭和乔宇齐。还有徐媛递给他糖时温暖的笑脸。
殷水暝诧异的转头,却对上了简空的眼。
“我偷偷放你和那个骗子走好不好?这些虚伪的人类,不值得你去拯救。而且,就算你已经完全猜透了我的想法,但是你也没有办法救他们,不是吗?”指了指远处罕见冷着脸站在原地的阙山鸣,“你看,他一直不说,是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。”
“是因为他们所有类似的经历你都经历过所以才像吗?”简空继续问,不像是在面对一个boss,倒像是在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旧。
“直接认命了不救好了吗?”简空难得语气多了嘲讽,“毕竟兰时大爱无私,却只为你这个弟弟自私了一次。但殷水暝,你为人一向自私,大可不必为了兰时破例。双生花,从来都不是一活全活,反而是一死皆死。”
是啊,为什么呢?简空眨了眨眼,难得有些茫然。
还有就是一些成长片段,一边骂他是小流浪,却每天都在扔垃圾的时候给他带一根火腿肠的固执老头,晒太阳的时候突然多出来一只揉着他小肚子的手。他一直很珍惜的一个毛线球,他把他藏在了开满蝴蝶兰的花丛里。
一瞬间,简空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。
像是感觉到了他们的讨论,阙山鸣转头和简空对视,用口型说了一个词,“套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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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!”阙山鸣懒洋洋的插了一句,“vr里面套一层vr,殷水暝,你空有智商,却没脑子。只有套娃玩的很溜啊!”
“所以,你在和我说,他们能创造奇迹?”殷水暝近乎笑出眼泪,“不可能的!这是一个千古难题,要是真的能够两全,我和兰时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。”
“这是无解的局,即便是你,也解不开的。但我不懂……”殷水暝看着简空,“为什么你被伤害了这么多次,却还是想要相信人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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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水暝突然伸手,珍惜的摸了摸简空的脸,低声说了一句,“像的,但也不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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