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得到了自由，又不需要再为谁拼死拼活。”

林钟说：“我见过其他死士营之中特殊训练的人，为了让一些年纪大的孩子不反叛，用上特殊手段。到最后也会变得和肃王一样。”

“那样的死士离开了训练者是无法存活的，肃王这一生也离不开佛莲了。”

顾蜜如现在就是熬时间，她甚至刻意不和顾晏城有过多的交流，只是希望她跳世界的时候，带给顾晏城的伤感能少一些。

“但是今晚，你能让我陪着你守岁吗？”

哪怕他没有转过来，没有用正脸对着顾蜜如，顾蜜如也能感觉到他的忐忑，他的期盼，他的小心翼翼。

走到顾蜜如的面前，将手中一个糖人递给她，说：“快吃，我昨晚买的。”

等到顾蜜如要进屋子的时候，林钟突然在她身后说道：“肃王在年前回到了王府，身边带着佛莲。”

顾蜜如也会冷着脸教他破招，但是很少像以前一样对他笑了。

“今天是岁末，要守岁的。”

我不爱吃甜。她心想，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？

接了又后悔，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。

但真的会少吗？

“林钟，你还想要什么呢？”

然后吃掉那些难吃的食物。

他怕糖人化掉，昨晚上一整晚都没有烧炭，就在冰冷的屋子里睡的。

他怕把糖人放在外面，会被什么飞鸟禽类给弄坏或者叼走。

小孩子玩的拨浪鼓、精美绝伦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钗环、狐狸毛做的小老鼠、小猫小狗小孩子做的纸灯笼。

林钟快步走到顾蜜如身后，抓住了她的手臂说：“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对我笑了，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，不惹你厌烦。”

林钟说完之后，就站在顾蜜如身后。等着她回应自己。

假装不在意的是顾蜜如。

顾蜜如久久无言，许久，她的声音才夹杂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，说：“我没有厌烦你……”

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，顾蜜如转头看着林钟，说：“挺好的，这样男主角废了，傅瑜儿远在千里之外，再也没有什么能控制你。”

顾蜜如仰起头，看着漫天地的大雪，呢喃一样说：“你为什么还不掉自毁值呢……”

“你说过，佛莲怀了肃王的孩子，但是佛莲的肚子很平，孩子应该没有了。”

是在意的。

但是这样又笨拙又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示好，也让顾蜜如心中持续不断地被荡起细小的涟漪，从未停止过。

“我有观察过，肃王身上都是伤，新伤叠旧伤，有鞭痕、猛兽撕咬、还有刀剑伤、他不敢直视佛莲的眼睛。”

这天林钟总算是没有出去忙，他难得在家，在顾蜜如练武的时候从屋子里出来。

顾蜜如咀嚼的一脸肃杀，丝毫没有收了男子东西的那种娇羞。

就像林钟真的不在意她的态度转变吗？

是笨啊。

今早上见到顾蜜如，就赶紧给她了。

他开始给顾蜜如买东西。

林钟说着，偏开头，将完好的那一面脸，对着顾蜜如。

这些东西都是顾蜜如完全不需要的，不喜欢吃的，但是它们静静地躺在地上，仿佛无论她需要不需要，都一直存在。

他以为因为自己的脸，被顾蜜如厌烦了，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送礼物，才尽量不出现在顾蜜如面前。

“佛莲一开口说话他就下意识地哆嗦，你不爱他是对的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顾蜜如说：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
顾蜜如把糖兔子嚼碎之后，就去练武，林钟也跟着她一起，偶尔突然袭击顾蜜如，都会被顾蜜如轻易躲过。

顾蜜如简直像是拯救了一只松鼠或者野猫，然后每一天门口都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等着她。

林钟还剩下百分之五的的自毁值，就能达到高级救赎了，最近他为什么不掉了？

顾蜜如又想起她随手送林钟的兔子灯，在某天她进入林钟屋子的时候，看到那灯就挂在林钟的床头上。

这种认知让顾蜜如感觉心被扎了一下。

还有很多很多吃的，每一天都有，每一天顾蜜如打开门，放在门口的东西都不一样。

“什么？”林钟问。

她会捡起那些东西，和她便宜爹爹派人精挑细选送来的东西放在一起。

于是顾蜜如鬼使神差地抬手接过。

林钟仿佛也不在意顾蜜如对他的态度变得冷淡，仿佛只要回到从前那样子就行，只要能看到她就行。

顾蜜如一手拿着刀正准备出鞘，冷不防被递到面前一个糖人，沉默片刻道：“我不吃。”

转眼年关，山庄的新年过得还算热闹，顾蜜如今天难得有些好脸色，无论是对林钟，还是对顾晏城。

她怕林钟误会，因为系统说她笑起来像是在钓人。

“我父亲有让你回到伏月门，做伏月门二把手的意思，现在伏月门门主已经老了，等到他死了，你就是伏月门的门主。”

但是林钟执着地给顾蜜如，说：“你看着上面的画，是兔子。”

顾蜜如就没有见过这样笨的人。

顾蜜如和顾晏城喝了不少酒，酒足饭饱回到自己院子里面，林钟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。

但是从前林钟不会绞尽脑汁地给顾蜜如送东西，顾蜜如收在箱子里面的那些东西，都是林钟在意的证明。

顾蜜如疑惑抬头看林钟，又被林钟灼灼的视线给烫着了。

林钟说着，偏开头打了个喷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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