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那中郎将说的何事?”
见刘备望着信件上内容,皱眉不展,张飞在一旁昂着头问道。
而方做结拜,赵云尚未离开,但目中关怀之意不减。
感觉到关张赵三人注视,刘备把军令率先递给了关羽,沉声道:“前线孟公来令,让我等所领之人马,不用再继续往范阳,与大部人马汇合,可走故安,再走良乡,到广阳后,奇袭渔阳郡内,张举所占之安乐!”
听到这项军令,营帐内几人,就算是看似有勇无谋的张飞,实际也是知晓军事之人,此时无不沉默下来。
中郎将孟益如此决定,这是将他们这一路,当做奇兵?
以忧惧在战事开启后,张举事败会北逃出塞?
还是说,想将他们这千余人,当做引敌之用,好使得张举分身乏术,无法同张纯合作,与朝廷军激战。
且不论出身豪族的张举,那张纯,才是朝廷真正心腹之患。
但从何处去看,都轮不到刘备所率这等杂牌军,去行如此艰难且关键之事,还是中郎将孟益亲自下令。
刘备望着信兵的身影消失在大帐门口,越发觉得这道命令有问题。
什么时候,他这名安喜县尉,已经能得这种大人物相识。
至于说曾求学于卢植,是不是现为尚书的卢植,向孟益推荐了他这位弟子,那就更不可能了。
昔年,与公孙瓒一道在卢植处求学,不过是旁听而已,卢植现在或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。
排除所有的不可能,那只剩下一种可能,有与孟益结识之人,向孟益举荐了他。
而执行此中危险又重要的事,非是大汉精锐之师,却是他这个领有一千多人的别部司马,就很耐人寻味。且说奔袭数百里,奇袭张举大后方,其中难度,可比在战场上,同数倍之敌堂堂正正战上一场,还要艰难许多。
远程奔袭,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,何况这安乐,乃是张举西北门户,重兵把守,于外定然还有大部人马驻扎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,此番从后远袭,沿途粮草诸事,皆有各郡县负责,不需他费劲心血忧患。
“从安喜离开时,徐县令有单独与我相言,督邮崔廉郡中颇有人脉,其妹妹,正是郡丞王梁之妾室。我等奖励迟迟未发,就是此人迟迟不做上报。而今中郎将忽令我部急援,只怕是别有猫腻!”
刘备当着赵云的面,将两件看似毫无干系之事道出,随之长话短说,向赵云讲解他同崔廉恩怨,张飞则在一旁,不断添油加醋。
见新守的小弟赵云,不止听进去了,还言之这崔廉杀得好,张飞心情越加欣慰,从二哥关羽手中接过文书,带着几丝恼色:“诚如哥哥所言,这手令怕是那王郡丞暗中使袢子。其人心眼如此之怀,那中郎将多半是与之沆瀣一气,非是什么好人!”
关羽眯着眼睛,在张飞话落后,沉吟道:“也不一定如三弟所说那般。说不定,这位王郡丞,于孟公多加美言大哥,后即有今日之事,才落得我等兄弟头上。
若是我等有幸完成孟公交代之事,那自有功劳。
反之,便有朝中贬斥临身。”
关羽话中意思明显,还有更大可能是王郡丞托关系,恶意捧杀!
不过,其中一切,于刘备而言,也无可奈何,谁让藏在暗处那敌人,用得是堂堂正正之明谋,更是令人挑不出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