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落锦深深注视着他,眼眸中的颜色悄然浓重,他淡淡的道:“失败的人与失败的话,同样不该出现在我的画室。”
“是,我是失败的人。”时偏星沮丧的低下头,“我给你画大饼,骗你放下原则去投沈长许,结果今晚还是有人死了……歌丽丝死了,她怎么就死了呢?”
他带着一股破罐破摔的味道,指了指身后的花丛,嘟囔着:“愿赌服输,你现在就把我扔下去吧。”
他这副模样,仿佛就是在摆烂,没有半点斗志,和平日里总是胜券在握、心机满满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画家掐灭了烟,修长的手指拂过青年柏晰脸颊上的一抹红醺,眼底一片暗沉,他说:“你喝醉了。”
时偏星感觉大脑里的眩晕越来越重了,他的眼神慢慢的对不上焦,顺着男人的话喃喃着:“半杯百利甜,我就喝醉了?”
然后,他就感觉男人冰凉的大手遮住了他的眼睛,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,但落在耳边清冷的声音却多了浓重的侵略性:
“就算是喝醉了,该受的罚也不能免。”
美轮美奂的画作被烧成灰烬,被风一吹便消散的无影无踪。
玫瑰花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浓艳的红绸将花丛铺满,紧接着是一个青年倒在上面的身影。
他的双手被铐在身后,整个人无力的侧躺着,丝质的衬衫凌乱的散开几粒扣子露出白玉般的肌理,一块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,眼睛看不到,让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清晰。
时偏星什么都看不到,只能嗅到玫瑰的花香,他试着挣扎了一下,花刺透过红绸扎在他的身上,几处裸/露在外的肌肤顿时一阵酥麻的刺痛,他醉醺醺的大脑终于恢复了意识,也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“白……嘶……”
痛呼声吞了下去,他终于发现,他挣扎的越厉害,就会被花刺扎的更多,整个人慢慢安静了下来。
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感知不到,未知的恐惧才呼吸声慢慢急促,时偏星的喉结动了动,再次出声是笃定的口气:“白落锦,我知道你肯定在。”
“别动。”
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,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时偏星静静地倒在红绸里,感受着空气中的微风,花草摇晃的声音,还有颜料搅拌的声音。
白落锦在画画,他在画他。
时偏星此刻有着清晰的认知。
他突然开口:“你画完这幅画,我骗你投票的事就算一笔勾销吗?”
白落锦淡淡的声音响起:“算不上骗,我本就不对你能赢过简柏数抱有期望。”
“假话,”时偏星低笑着,拆穿道:“你想从我身上看到生命力,以此汲取灵感创作,如果不是这样,你今天不会用我做模特。”
画家那样冷淡傲慢的人,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做模特,除非从一开始,他就有关注他,也有在意他。
只是他表现的太不着痕迹,时偏星是直到这一刻才发觉的。
白落锦沉默数秒,冷静的道:“但你今天的表现在告诉我,你没办法赢他,你已经输了。”
“这才哪到哪。”
时偏星的身体动了动,任由玫瑰花刺透过红绸刺伤他的肌肤,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,轻嗤一声,说道:“画家先生,你要相信一点,在这座岛上如果有人想活下去,那求生欲最强的肯定是我,最有可能赢过简柏数的也只能是我。”
咔哒一声。
手铐松开,时偏星的手终于获得了自由。
他伸手扯掉眼前的黑布,视角对焦后,看到的是白落锦居高临下的面孔,画家清冷的面容如高山之雪不可亵渎,注视着他的眼睛却带着打量与探究。
时偏星坐了起来,白玉般的锁骨上是被花刺伤的血迹斑斑,艳的像是在雪地盛开的梅花,他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领拉向自己,他低笑着,说道:“画家先生,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谈一下合作了,你帮我一起对付简柏数,我可以帮你提供更多的灵感,怎么样?”
“不需要绑着我,我可以有很多的花样陪你玩。”
时偏星的另一只手抓住身下的玫瑰,连根拔起。花刺扎在掌心,酥麻的刺痛让他眯起眼睛。
他没有松开,反而是将玫瑰压在白落锦的苍白阴郁脸颊上轻轻摩擦,伴随着自己的鲜血一起染在男人的薄唇上。
那个不动如佛,坐怀不乱的美人画家,此刻艳的惊人。
浓重的血腥味就在唇边蔓延,勾引着本不该存在的食欲。
白落锦克制的侧过头去,他抿着唇,显得冷感又隐忍,但暗哑的声音早已暴/露的一塌糊涂:“……我不是同性恋,不需要这些花样。”
青年滚烫的唇贴在他的耳边,低低的笑着,带有无限蛊惑的气息:“我也不是,但我会是你最好的灵感缪斯,你可以不需要这么隐忍,画家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