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若有所思,他突然看向收藏家,问道:“阿尔曼,陆耐意让你去海里报警,用的谁的手机?”
收藏家愣了一下,答道:“您说不能惊动他,所以他让我拿他的手机去报的警,我只能照办……不过我只报了警,没有做其他事情!”他拼命的解释。
“蠢货。”简柏数嗤笑一声,看着惶惶不安的红发男人,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无用的垃圾,他淡淡的道:“从一开始,家就没有相信过你的投诚。”
“这、这怎么可能!”
“他不过是将计就计,用你来迷惑我的视线,骗我放松警惕罢了。”简柏数看着手机中的内容,慢慢眯起眼睛,他说:“你以为你是去海里打一个报警电话,实际上在你离开岛上的那一刻,他的定时短信就已经给白落锦发过去了。”
报警是假,趁机联系白落锦才是真。
他被家摆了一道。
而且,这个应该独属于他的战利品,还背叛了他,选择了白落锦。
“……真是太有意思了。”他低笑着,眼底一片炙热的疯狂,内心掠夺的欲/望与嫉妒的情绪在不断地翻涌,刺激着他的理智。
如果说简柏数之前所做的一切,都不过是操控布局顺势而为的话,在他想杀了家完美落幕时,他对这个人的在意程度也不过是五十分。
但是这一刻,被本属于自己的物品背叛的怒火和势均力敌的刺激感,彻底点燃了他的兴奋值。
“他说得对,我不该杀了他,我应该把他抓在手里,囚禁他,束缚他,让他这一生都只能在我的手中挣扎求存。”
他低语着,收紧的心脏因兴奋而颤栗。
众人畏惧的看着男人冷静发疯的模样,只有管家,硬着头皮上前劝道:“先生,我们现在必须要先撤走,而且萨安塔岛要如何处理,需要您来定夺。”
“走吧。”简柏数握紧了手机,就像抓紧家一般,他的脸上一派冷静自持,雷厉风行的处理道:“萨安塔岛不过是一个弃子,随他们处理吧,至于你……”他看向阿尔曼,漫不经心的道:“把他丢给撒州的警察吧。”
收藏家脸色大变,他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男人,万万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自己会成为弃子,他苦苦哀求:“简先生,我知道很多事情,也是最忠诚于您的,您不能将我丢出去啊……”
“对,你知道我很多事。”简柏数轻笑,他俯下身,拍了拍男人的脸颊,眼中没有半分动容,“我就是要让你将你知道的,都讲给他们听。”
尽管阿尔曼不停地挣扎,但还是被无情的拖了出去。
简先生一手压在肩膀鲜血直流的伤口,披着一件黑色风衣,在下属们的簇拥下从另一个隐秘的通道从容撤退。
“先生,家还没有死,现在丢弃萨安塔岛,甚至是纵容阿尔曼将真相讲出去,这笔买卖是不是太亏了?”
“不亏,而且分外有利。”
男人慵懒低沉的声音渐行渐远,“撒州作为一个国际上的三不管地带,看起来是独立国家,实际上也不过是权贵手中的棋子。阿尔曼说的话,会一比一的转达给各国的富豪们,他们不会让所谓的真相流传出去的。”
“相反的,为了保住他们的颜面,为了保证收藏品的价值,他们会充当我的第一批炮灰,拼命的去搜寻关于白落锦和家的下落。”
他轻笑着,暗沉的嗓音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:“属于我的星星,即便跑的再远,我也会亲手将他摘下来,关在我为他打造的礼盒中。”
一袭白色西装清冷美貌的画家站在停机坪旁,微风划过,白落锦的金发微微晃动,他摩擦着右手上的黑尾戒,有些心不在焉。
腰间持枪的黑衣人们站在不远处,看起来像受过精密训练的特工,有人走上前来低声提醒:“少爷,他们来了。”
一架直升机在偏僻的小镇悄然降落。
一人走下来,去是脸色为难,迟疑的道:“少爷……人接到了,但您可能要自己过去看看。”
白落锦抬眸,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不算严厉,却带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,“怎么回事。”
那人畏惧的低下头,有些难以启齿:“他一上飞机就生病了。”
病?
白落锦微微皱眉,吩咐道:“去找医生。”
紧接着他抬腿走进直升机,想看看家又作什么幺蛾子,但刚一进去,整个人便都愣住了。
时偏星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座位上,他蜷缩着身体,白玉般的脸颊上一片潮红,额头汗淋淋的,不住的呼出热气,嘴里嘟囔着什么。
像是高热,又有些不像。
“陆耐意?”
画家走上前,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,一片滚烫。
下一秒,青年抱住了他的手臂,迫不及待的汲取着一丝清凉,如蛇般灵活的扑倒了毫不设防的白落锦。
他干涸的唇贴在画家冰凉的脸颊上,意犹未尽的不住摩擦着,“渴……”
白落锦鲜少与人这般亲近,猝不及防之下,整个人一寸寸的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