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落锦微微颔首:“可以,这是合作的一部分。”
时偏星看了他一眼,问:“当初你离岛的时候,有遇到危险吗?”
“你的提醒是有效的。”白落锦微微垂眸,他摩擦着尾戒,说:“简柏数和家族的一些老东西有勾结,想将我困住,在家族的祭台前以叛徒之名处决。”
“看来你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。”
“很快就解决了,但是在那之后,我要将你养在这个小镇上,避免被简柏数找到。”
时偏星点点头表示理解,“我没问题。”
话音未落,又是一股情热的幻觉涌上来,他闷哼一声,纤长的手指用力的抓住身下的冰块,身体紧绷不断地仰头,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他声音哑的厉害,却还在克制:“如果我又失去了意识,你一定要把我的嘴锁住。”
白落锦皱眉,“用什么锁?”
时偏星侧首看他,这个时候竟还笑得出来:“用口球,用嘴罩,或者用你的嘴也可以。”眼看着冰山大美人被调戏的的脸沉了下来,他从善如流的改口,“用胶带就行啊,还能用什么。”
回应他的,是关门的声音。
无情。
“你猜,白落锦这个时候在做什么?”
简柏数慵懒的躺在私人医院的病床上,他低头看着肩膀上的绷带,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聊晚餐话题。
旁边的李特助认真的想了想,回答:“应该是在忙着对付菲利克斯家族的那些老东西,他想掌权,很难。”
“错了,”简柏数低笑,眼底却一片冷漠,他说:“他这个时候,肯定在查怎么才能解开家的脚链,我亲手戴上的链子。”
“可是争权这么大事……”
“他什么时候在乎过权利?一个比其他人还要更天真的艺术家,他想要的不就是那点所谓的灵感吗。”简柏数轻嗤。
“家的锁链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,除却我的密码之外,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打开,他如果想解开我留在陆耐意身上的痕迹,就只能去找治疗幻觉的解药,只有一个医生能做到……”
李特助:“我去将医生带回来?”
简柏数轻声说:“不,看紧他,我要等他自愿上钩。”
李特助不解:“既然您知道他必然会上钩,现在又为什么生气呢?”
是的,现在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,简先生的情绪非常不对,哪怕他面含笑意,那种压抑的怒气都像是即将喷发的火焰,随时可能将周遭吞噬殆尽。
简先生的紫眸忽明忽暗,他侧着首,神情在阴影处晦暗不清,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:
“我当然知道,不需要多久,他就会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但是我也很清楚,就在这个时候,白落锦这个废物画家肯定在享受我的属于我的果实,你说……我怎么可能不生气?”
他低低的笑着,眼底涌动着压抑的风暴。
从来没有人能觊觎他的东西,更别说染指。
可现在中了幻觉药物的家,就像一个不设防的温顺羔羊,散发着诱人的□□气息,他如何不恼怒?
深夜。
白落锦处理完正事,回到画室后,目光定格在那副未完成的画作上。美丽的青年倒在花丛之中被花朵包裹着,身上都是斑斑血迹,却比玫瑰还要惑人。
他挽起袖口,执画笔,意欲在上面再填一抹颜色,却怎么都下不去笔。
不对,怎么画感觉都是不对的。
画家放下的笔,朦胧的灯光下,他的面容苍白阴郁,带着一股压抑的暴躁气息。
一支烟在指尖点燃。
烟雾萦绕间,他的神情慢慢模糊,画家闭上眼睛,脑海中却全部都是时偏星。
倒在花丛中的他,被简柏数带走却还在步步为营的他,身处绝境可以翻身的他,躺在冰块里维持理智的他。
每一个他,都带着一种正在燃烧的生命力。
“这幅画……还缺一种重要的颜料。”
他掐灭了烟。
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又像是理智崩盘,心底的魔鬼占据了上风开始被释放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