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水镇!
衙门正殿。
“爹!你在说些什么胡话。
咱们现在怎么能离开清水镇?
你忘了,咱们和私塾秀才的女儿下了聘礼,说是等我在私塾教书到明年,就同意我和她女儿的婚事么......
况且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那秀才的女儿我也颇为满意.....
咱们一家这些年在私塾上浪费的心思可不少.....
这怎么能说走就走呢?”
李贤着急了。
他自幼在父亲李剩的逼迫下,苦读大梁的官文。
虽看起来有模有样。
但李贤清楚,自己并不是天生读书的料,和那些出口成章,五岁做出诗词歌赋的天才比起来。
自己最多算个读书识字的先生。
就连大梁清水镇的乡试,他也是考了足足六七年才通过。
算算时间。
十七岁允许乡试,考大梁官文。
和他同辈的玩伴早就成家立业了,自己却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苦读官文要点。
多年累积中有所悟,这才侥幸以最后一名的成绩擦边过了,清水镇的乡试。
其实李贤心中清楚。
这乡试,过的八成也有水分。
六年前,清水镇读书人参加乡试,上头准许通过八人。
自己则排在第九名。
可在成绩公告的前一天晚上,第八名的读书人发生意外,这才顺位让他通过了乡试,拿到了私塾先生的身份。
李剩听着儿子的劝说,换做是以往,他说不定还会考虑,但生死当前,他这做爹的必须要懂得取舍。
就好比当初,自己被冲兵役,进入后蜀军队,最后做出的选择那般。
“混账东西,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!?
钱财没了可以再抢。
媳妇没了也可以换别人。
命没了那才是真的全完了。
我李剩的大半家业都是“抢”来的,清水镇待不了,咱们去别的乡镇也能谋得生存......”
李剩拽着自家儿子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外拖拽。
“狗剩!”
此刻,坐在衙门正殿的李知县彻底失去了耐心。
本来这些都是自己这“走卒”的家事。
他也不打算干预,可这李剩越说越过分,如今清水镇有难,自己养的一条“狗”竟然先打起了退堂鼓。
简直是岂有此理!
“狗剩,你难道忘了自己的“姓”是谁给的了吗?”
李知县端坐在案台上声音显得有些阴沉。
顷刻间,李剩如梦初醒,心中顿时后悔不迭。
自己这是怎么了?
为什么会在知县大老爷面前“胡言乱语”!
哪怕这些都是真心话,自己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啊。
“大人,大人,小的一时糊涂,可小的刚刚真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,您说那个身穿道袍,头戴黄冠,身披紫阳,面如冠玉,一身正气的得道高人!
在您的“百欲镜”内竟然是可怕的邪祟。
那法心道人根本不是什么,正道的修士。
分明就是个邪道魔修!”
李剩连忙辩解。
李知县轻笑一声摇头道:
“狗剩,我就和你直说了吧,咱们这清水镇可是大梁境内的土地。
而且清水镇建立了也有数百年时间。
如若是个“邪修”就能肆意妄为,那还要‘朝廷’干什么?
朝廷为什么还要养个‘监天司’!?”
话音落下,李剩张了嘴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。
李知县却拍了拍手中的红木盒子。
“狗剩你看看我手中的这个‘法器’。身为知县我当初有幸前往京城,当时的一个同辈就和我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