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沈濯顾得上尴尬,沈沅已经又给了她一个暴击:“咦?你为甚么不带着沈簪沈溪过来?尤其是溪姐儿。我最喜欢她。谁逗都笑,最妥当的小甜妞了。”头上赤金蝴蝶小对簪晃得人眼晕。
沈濯的眉头不停地跳。
我能不跟这些萝莉面孔宫妇心肠的坏人玩么?!
沈濯端着假笑转头看刘氏:“二族伯母,姐姐们可真会说笑。族伯祖母必定常常跟她们提起我们家吧?”
你妹!
就算她们不知道我们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们这些大人不知道吗?
既然肯定知道,为什么不告诫这些小姐姐不要乱说话?
故意的是吧?!
我别的不会,告黑状可是小能手!你要不要试一试?
尴尬的人换成了刘氏和韦老夫人。
刘氏忙瞪了沈沅一眼:“退后!”又挤了笑容出来请韦老夫人往里去:“我婆婆一早就盼着呢。您快请。”
韦老夫人暗暗地瞅了瞅沈濯。
沈濯回以一张混不吝的木然脸。
沈涔却眼前一亮,亲亲热热地拉了沈濯的手,嘁嘁喳喳起来:“微微,我娘还记得你爱吃毕罗,今日特意从八鲜楼定了麂子肉的毕罗。你中午可要好好尝尝。”
咦?这堂姐妹不对付吗?这个好,这个我喜欢。
沈濯眉开眼笑,反握了沈涔的手:“真的呀?那可真要谢谢大伯母了。我一会儿好好给她老人家行个礼。”
沈沅被冷落在一旁,哼了一声,上前两步,拉了母亲的手,回头瞪了沈濯一眼,吐吐舌头做个鬼脸。
沈濯眉一提。
怎么着?我就告状了,你有本事来咬我呀!
穿过中堂天井,进了内院。
鬓发如银的晏老夫人一见她们走进门去,就呵呵地笑着站起来下了座位:“哎哟哎哟,终于把你们盼来了!”
两位老太太拉着手契阔了一阵,沈濯百无聊赖地在旁边端着一脸假笑,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。
晏老夫人一看就是人老成精的老太太,惹不起,只能巴结。
卢氏端庄如仪,谦和温柔,站在婆婆旁边丝毫不露半分峥嵘。沈濯却知道她是国公府的中馈夫人,极为能干——范阳卢氏的女儿,哪里就错得了了呢?
终于轮到她了,分别给晏老夫人、沈信美的妻子卢氏、刘氏见了礼,又奉上了给陈国公的礼物。
晏老夫人惊奇地接了过来翻看,一脸意外地笑向韦老夫人:“这个猴儿竟然坐得住了?”
韦老夫人真心诚意地谢她:“您帮着请的那位孟夫人极是认真。我们家这个丫头,总算是有个人能治得住了。”
晏老夫人笑着令人即刻把那一摞手抄本册送了前院去:“国公爷今日恰好在家,快给他瞧瞧,解解馋。”
深叙家常。
卢氏便笑着让沈涔:“你带着妹妹们去玩儿吧。你那里不是还给微微准备了好东西?”
沈濯懒得跟这两位唇枪舌剑卖弄小聪明的国公府小姐打交道,便去偎依韦老夫人:“祖母……”
韦老夫人会错了意,温和地拍她:“去罢。祖母跟你伯祖母说说话。”
一语未了,外头便有人来报:“吴兴沈家老宅来人了。”
沈濯眉梢一挑。
这个时候?赶得倒巧。
必是来商议分宗事宜的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