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得秦煐抬手捂头,嘶地一声!
桑落吓得赶紧跑过来,一叠声:“殿下,砸了哪里?砸了哪里?可动了眼睛没有?可没破相吧?”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。
秦煐忙推开她的手:“没事,就是额上蹭了一下。”
桑落这才松了一口气,回手掩心:“您可吓死奴婢了!”
窗下临波又严厉地咳了一声。
秦煐肩头一抖,连忙转身就跑。
……
……
御书房里,皇上正看着墙上挂着的龙泉宝剑出神。
绿春公公手里的拂尘,从左边换到右边,又从右边换到左边,偷眼看看皇上,一个字都不敢说。
往日里,只要皇上盯着那柄剑看,过不了多久,只怕朝中就要有人倒霉……
“绿春,老三回来多久了?”
皇上突然出声。
绿春忙陪笑着答:“回皇上,十天了。”
“这小兔崽子,现在在哪儿呢?”皇上问得随意,语气里却少了往日的亲昵。
绿春心里咯噔一声,忙恭肃下去:“三皇子打回来就没见着临波公主,这会儿,应该又去了。”
皇上哦了一声,目光终于从龙泉宝剑上移开,奇怪地看着绿春:“临波不见他?”
绿春也不解:“是。也不知道为什么,也没解释,只要去了,就两个字:请回。”
皇上凝神想了一想,又想起来那天听说自己允了三皇子去洛阳之后,临波那一瞬间的沉默,皇上轻轻地笑了起来:“呵呵,果然不愧是朕最得意的女儿!”
绿春大眼瞪小眼。
这怎么怎么就又变成夸奖临波公主的话题了?
还这么高的等级?
最得意?
您老人家最得意的女儿难道不应该是皇后嫡出的大公主安福?
正说着,外头人报:“三皇子殿下求见。”
皇上笑得越发意味深长,令:“让他进来。”
秦煐不似以往跳脱飞扬,老老实实地走进来,规规矩矩地在紫檀大条案前双膝跪倒,叩头在地:“儿臣叩见父皇。”
皇上嗯了一声,微微笑着看他:“有事吗?”
秦煐迟疑了一下,双手在大腿上搓了搓,才小声儿期艾道:“儿子欺瞒父皇了……欺君……当罚,嗯,当打……”
皇上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哦?你欺瞒了朕什么呀?”
秦煐听着这句话,心里一颤。
原来姐姐逼自己来“自首”,是因为这个!
父皇平常对自己宠溺非常的声音里,已经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寒意!
“我,我听说北渚先生的住处找到了……”
皇上又嗯了一声,依旧笑眯眯的,眼中却殊无暖意!
秦煐心一横,虽然仍低着头,却梗着脖子嚷道:“大兄二兄的太傅不肯教我,天天打我的手板让我罚站,我想要个对我一个人好的先生!听说北渚先生跟我娘是半个老乡,我就想去碰碰运气。谁知道,人家没在家!我,我就灰溜溜地赶紧跑回来了……”
皇上还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秦煐缩了脖子:“路上碰上了回吴兴祭祖的沈二小姐……被人家鄙视了……我一怒,还抢了人家的先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