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儿梅姐儿也没去,说是那天也病了,也没好。穆家母女可算是得了机会,到处说你落水的细节……
“哦,穆姐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溪姐儿混到一处去了,临走溪姐儿竟还邀她来府里玩……我简直被气了个半死……”
沈濯一一听了,笑了笑,根本不在乎,却去问母亲:“您今儿瞧见两位公主了么?”
罗氏苦笑一声:“怎么会没见着?一个两个都往跟前凑,一个跟看仇人一眼,一个跟看稀世宝贝一样……”
沈濯忙问:“照您看来,那位临波公主,精神可还好?”
罗氏回头打量她:“你问她做什么?”
沈濯陪笑:“替孟夫人问的。”
之前沈濯将从孟夫人处听说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跟罗氏说了一些,这也是为什么罗氏答应她去开那个茗香社的原因。
罗氏想想,勉强能说得过去,便道:“我也想到了,所以留神看了看,倒也还好。不过,这安福大公主可真是跋扈,当着我的面儿,对二公主是百般地讽刺;还说三皇子下场考试是装模作样,说主考是你爹,怎么可能让他落第什么的——那话,可真难听。”
沈濯挑眉:“三皇子下场考试了?今儿也没去?”
罗氏冷笑:“可不是么!要不然,皇后娘娘怎么会连个探病的人都没往咱们府里派?”
既然要算计的两个人,有一个人已经过了明路会缺席,她就算把另一个人死活弄了去,也没什么大意思了!
罗氏又警告沈濯:“你这几天离溪姐儿远点儿。我看着回来的路上,她跟她娘嘀嘀咕咕的,准保没憋什么好主意。”
沈濯抿嘴一笑。
她就怕沈溪不闹幺蛾子呢!
闹吧!
她再闹一场,自己正好把两房痛痛快快、干干净净地彻底分开!
安置母亲早些休息,沈濯转脚去了桐香苑。
有些事,她得跟韦老夫人先漏个口风。
不然,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,有些风浪突然扬起来,怕措手不及,心里该不痛快了。
谁知桐香苑里,顾氏正跟韦老夫人说话。
见沈濯来了,含笑让她坐:“我正说呢,这个事儿,怕是我们濯姐儿最知道始末。”
沈濯讶然:“什么事?”
韦老夫人皱了皱眉:“老宅那边,来说分宗的事情。”
国公爷不是说等族里的事情安稳下来再提分宗么?
难道吴兴有什么事了?
沈濯想了想,问:“是不是万俟县令的调令下来了?”
顾氏笑对韦老夫人道:“您看,我没说错吧?”
沈濯放了心,笑道:“祖母,无妨的。上次那件事之后,我听万俟县令提过,湖州的长史要致仕了,大约信美阿伯会替他使使劲儿。看来,这是已经成了。”
韦老夫人了然。
沈家的事情,还是在一个人手里办清爽了得了。
不然,家丑难道还要跟下一任的吴兴县令再说一遍不成?
沈诺的这个心思,能理解。
“国公爷怎么说?”沈濯问道。
顾氏含笑:“我们家也是刚接到消息,这不赶紧来禀报老夫人。想必国公府那边,一两天就会来商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