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,奴婢瞎说的……”焦妈妈连忙否认,遮掩,目光闪烁。
沈溪看着她。
“唉,小姐,你听了可也别跟夫人提啊!族长老爷不让说。”
焦妈妈只得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详情:“小姐知道肃国公吗?就是刚封了太子少保的那位?老国公的独子十几年前没了,算是绝了后。于是就提拔了一个当年的亲卫部将。
“那部将乃是遗腹子,又少年丧母,一直在军中长大,所以对老国公不啻于儿子孝敬老爹一般。国公爷让给了他许多功劳,七八年前封了郢川伯。
“这位郢川伯,名唤冯毅,字子羌。
“谁知咱们族长老爷继任之后,因缘际会,竟得知了这位郢川伯的出身,其实是咱们冯家的旁支。所以一心想要巴结。
“前年好容易才跟人家搭上了线。人家伯爷说了,他在西北军中一切都好,唯有军需上,兵部总是克扣,心下十分不悦。
“呵呵,咱们家的族长大人,立即就去找了那兵部主管西北军需的主事,打听人家缺什么。人家说缺个儿媳妇。于是大小姐就这样成了人家的儿媳妇。”
焦妈妈眉梢眼角都是嘲笑讥讽。
沈溪沉思下去。
郢川伯冯毅……
这个人,委实太过低调,自己竟从未听说过。
可舅舅竟然这样上赶着巴结他,可见对方已经成了上党真正的地头蛇……
心中微微一动,沈溪问道:“妈妈,这位伯爷多大了?家事如何?”
焦妈妈耐心地告诉她:“三十六七的样子。先头连着娶了三四个媳妇都是不上一年就病逝,名声在外的克妻。所以索性也就没再娶妻。原本就是个军中长起来的粗人,纳了一院子的莺莺燕燕,不过倒是安生得很,很少闹事。
“也没孩子。早年间的原配留了个哥儿,若是长到如今,怕也有个十七八岁了。可惜了的,前年伯爷刚张罗着给议亲,接着就一病没了。上党人都说,冯伯爷跟蛮族打仗时杀戮太重,损了阴鸷了。”
说着,起了八卦唠叨的心思,悄悄地附在沈溪耳边嘀咕:“还有人说,他娘是偷了汉子才生的他。他顶了姓冯的名号,惹恼了上党冯家的祖宗,所以才绝了他的后!”
沈溪却似是没听到一般,再次把头搁在了焦妈妈的肩上,闭上双眼:“我有些倦,到家了妈妈叫我吧。”
焦妈妈连声答应着,终于忍不住了,唇边溢出一丝得意的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