隗粲予老脸一红,气哼哼地双手齐伸,框定了雁凫的小脑袋,一顿乱揉,直揉散了他的丫角才罢休。
雁凫被他弄得披头散发,却只是微微红了脸,并不曾恼怒,笑了笑,对沈濯施礼:“小姐宽坐,小人去稍作整理。”
说完,淡定地站了起来,转到里间自去梳头。
玲珑环视四周,不由悄声问沈濯道:“小姐,这天还冷着,他吃什么?”
沈濯含笑低声答道:“这雁凫不是那昧旦,想必能够自理。虽说那朱婶不会天天来给他做饮食,也会留下米菜之类。饿不着他的。”
话音未落,却听见里间一声响亮的咕噜。
外间四个人都是一愣。
这是,腹鸣?
沈濯忙看向隗粲予。
隗粲予会意,高声问道:“雁凫,你独自留在这里,吃什么?”
雁凫绑好了头发走了出来,面上有一丝尴尬:“朱婶每隔两三天会来给我送吃食。大约这次忘了,所以暂时……”
沈濯皱起了眉头,回头看向福顺:“上次临走,我们不是说好,你会隔天来给山家送吃食么?”
福顺满脸发窘:“那次来遇见北渚先生,不许我再来……”
沈濯不赞同地摇头:“还好今日上山,我有准备。”因命玲珑:“你跟顺叔去搬了东西进来。”
说着,站了起来,一边挽袖子,一边问雁凫:“厨房在哪里?”
雁凫瞪大了眼睛:“沈小姐……”
隗粲予兴奋地一蹦三尺高:“太好了,能吃到小姐亲手做的菜了!这边这边,我知道!”
抢先一步往左边耳房跑去,沈濯紧随其后,回头嫣然笑着,招手叫雁凫:“你也来,告诉我油盐酱醋都在哪里。”
福顺和玲珑直接将车上沈濯带着的米面菜肉都搬进了厨房。
沈濯打量了一打量简单的锅灶,再看看旁边放着的一罐盐,一罐酱,一罐醋,笑了笑,道:“行,这就差不多。”
指挥着福顺抱了柴禾进来,却令雁凫烧火:“他们三个看似能干,这件事却管保都不会。你来吧。我直接煮饭。”
说着,利落地将米淘洗好放入锅中,顺便把盐、酱和自己带来的辣椒放进去,倒了半盏黄酒,菜刀扬起,几下子便剁好了小块的羊排也丢了进去。
命雁凫:“大火烧开,小火焖煮半个时辰。”
雁凫看着她开始又切了白萝卜、胡萝卜、茄子、土豆,都洗了,也丢进去。不由得目瞪口呆。
这是什么做法?
一时烧开了,改了小火。
沈濯便命玲珑:“你跟雁凫小哥学了怎么烧小火,然后替他。”
自己则洗了手,招呼隗粲予返回堂屋。
过了一会儿,雁凫自己走了回来,满面怪异:“玲珑姐姐请了顺叔陪她,让我过来陪小姐饮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