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这样舒服,地位这样稳固,贤妻美妾,他竟然还不肯宠爱她们……
他这是闹得哪门子的妖?
“能近距离观察观察就好了……”沈濯自言自语。
苍老男魂的声音忽然在她灵海里嗤笑一声:“说得你自己跟麻衣神相似的……”
沈濯被他吓一跳,没好气地瞪了空气一眼。
国槐和玲珑悄悄对视,眼神互询:小姐这是怎么了?
“你盯紧了曲家吧。黄良娣那边……我六月十九去宫里,说不准会碰上,到时候我看看再说。”沈濯敷衍了一句就站起身来回如如院,路上却在心里抱怨苍老男魂。
阿伯,不带你这样吓人的!
——怎么今天有空找我?有事?
“你是不是要偷偷跑去洮州?”苍老男魂听起来似是有些担心。
对呀!
我一直都没有去过大漠戈壁,有这么好的机会,当然要去转一圈儿啦!放心,我不会乱跑,保证把安保措施做到最完美——而且,曲伯爷不是要去北边?有他在那一带,我觉得西番至少能老实半年。
苍老男魂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低声道:“那你就要保护好琴氏。”
沈濯脸色一变,蓦地停住了脚步。
你说什么!?
有人要害琴氏?!
“我索性告诉你吧。那一世,曲追成了郡马爷。但是温惠既不温柔也不贤惠,竟是学着安福的做派,连房都不让曲追进。
“曲追却没有竺容与那样好说话,直接质疑温惠的贞洁。当时安福在京,帮着温惠说话,直接去伯府吵闹。说琴氏当年跟了曲伯爷时,也不知道是不是完璧……”
说到这里,苍老男魂长叹了一声。
竟然这样羞辱一位伯夫人!而且是正在为朝廷天下镇守边陲的伯爷的爱妻!安福疯了么?!
沈濯勃然大怒,气得脸色铁青,虎虎生风地一路疾行回了如如院,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!将六奴等一众婢女们都关在了门外。
六奴慌了,忙拉着玲珑问:“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
玲珑茫然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刚才跟国槐说话,说着说着,忽然就生起气来……”
“必是那国槐带来的消息里有什么不堪入耳的!这些人越来越大胆了,外头什么胡说八道的村话歪话都说给我们小姐听!”六奴也愤怒了,袖子一撸,往外院而去!
“哎哎!六奴姐,没有啊!不是,你等等……”玲珑喊不住她。又想起国槐是最会对付六奴的,索性不管了,留在门外静悄悄地听着沈濯在屋里的动静。
苍老男魂叹了口气:“安福心系周謇,哪里能忍得有人‘欺负’周荧?何况她们俩都对夫君不满,行事做法,一模一样。曲追这样说周荧,不就等于也这样说她?”
那琴夫人呢?
沈濯忍着气问。
“琴夫人看似软糯,其实刚烈。当晚便自缢身亡。曲追大怒,一杆长枪贯胸而入,直接在公主府里把安福杀了……”苍老男魂越说越低沉。
沈濯大惊失色!
我的天!那曲追呢?是不是被皇后娘娘弄死了?!这岂不是要逼反曲伯爷?!
“大长公主拦住了。说事情是自己的孙女做错在先,安福公主胡闹在后。父母之仇不同戴天,曲追并没有做错。这是大秦对不起人家曲家。所以,力主放了曲追。同时将温惠郡主打断了双腿,送去了归海庵落发为尼。”
苍老男魂越发有气无力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