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中间,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呢?
沈信言沉吟起来。
邱虎看着他的样子,却误认为此事他难以启齿,索性不耐烦地去叩北渚先生面前的桌子:“阮先生,亦不欲为在下解惑乎?”
北渚先生苦笑了一声,目光立即去找沈濯。
却见沈濯已经跳起来,蝴蝶一般飞到了门口:“啊啊啊,好困!我今儿必得补个午觉!”
脚底抹油,溜得极快。
让他们大人们自己去交流那些难堪难看的话题吧!
我是真该去补个觉了……
沈濯觉得自己真的要困死了。
脚步飞快地往如如院走,沈濯却看见了几个陌生的身影——
咦?这几个婆子是谁家的?
算了,左不过是些看不清楚形势上门巴结的官宦眷属,母亲这半年早就应酬惯了的。
沈濯掩唇打了个呵欠,钻回卧室瘫倒就睡。
黑甜一觉,醒来已是黄昏。
肚子咕噜了一声,沈濯漫展杏眸,哼哼唧唧:“不想起床……”
噗嗤一声笑。
六奴好声好气地上前给她掖被子:“大爷夫人都说,今儿小姐累坏了,睡吧,想睡哪会儿睡哪会儿。”
沈濯苦巴巴地抬眼看她,眼睛湿漉漉的,委屈的猫儿一般:“可是饿了……”
六奴莞尔:“豫章舅爷送了年礼来,有您最爱吃的笋干和龙眼肉。夫人让褀婶想法子各做了毕罗的馅子,单等您饿了,立马蒸给您吃。”
一听有好吃的,沈濯眼睛一亮跳了起来:“不睡了不睡了!我先去看阿娘,六奴姐姐让褀婶蒸好了毕罗送去朱碧堂,我跟阿娘一起吃。”
这年头,新鲜龙眼很难吃到,晒干了的龙眼肉倒是多,只是贵。亲舅舅送来的,必定是上品。
想到这个,沈濯就觉得口中生津,咽了口口水,嘿嘿乐着赶紧梳洗出门。
朱碧堂里,罗氏却正闭了门跟豫章来的老家人说私房话。
芳菲不想让沈濯闯进去,却被管妈妈一个眼色支开,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沈濯轻手轻脚地调皮笑着跑到廊下去听窗根。
“……大小姐,老奴也是没了法儿了,才求到您跟前……大爷也就是还能听进去您的劝。他这样晃荡下去,旁的不说,三房的香火怎么办?老奴到了地下,也没脸去见三老爷和三太太啊……”
老家人哭得凄凉。
“早年间他说要修道,不肯入仕。我就猜着了。阿嬷,您别搭理他。由着他就好。他比我小六岁,不过三十出头,早着呢。再过几年,我们家净之嫁人生子,让他当舅舅的上京抱一抱才出生的小肉团儿,包他当场想娶媳妇!”
罗氏倒是不以为然,笑着安慰老家人。
“不是那么回事啊大小姐……大爷是因为,因为……”老家人吞吞吐吐。
罗氏的声音紧了起来:“因为甚么?说啊!”
老家人咬了咬牙,声音低了下去:“因为……”
沈濯蹲在窗下,双手托腮,撅起了嘴:一到关键部位,就听不见了!真烦人!
“娘!是因为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