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章娥的冷淡和刚才章扬的冷清,如出一辙。
兄妹俩原本就有些相似的脸在蔡履眼前,渐渐重叠成了一张。
蔡履脸红得像滴血一样,心底里一股说不清的愤懑忽地涌了上来!他腾地跳起来,三步两步冲了上去,双手恶狠狠地伸出去,掐住了章娥的脖子,气得腔调都变了,口不择言嚷道:“贱人!我怜惜你对殿下一片痴情,日后说不准能有一天感动殿下……可你竟然如此羞辱于我!你当我真是个傻子吗?我今天就让你做妻子的好生服侍丈夫!”
章娥吓得魂飞魄散,尖声大喊:“斑鸠!斑鸠!杀了他!杀了他!”
斑鸠出现在门边,静静地看着纠缠在一起的“夫妻”二人。
……
……
有了秦煐,或者说章扬雪中送炭的那笔钱,东市那一条街的商铺都不再谈租约,而是直接买了下来。
东市,一条街,买了下来。
沈濯看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房契地契,云淡风轻的做派装都装不出来,咯咯地得意大笑。
北渚先生和孟夫人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,一个捻着须与有荣焉,一个苦笑着无奈摇头。
“你手里已经没钱了。你拿着这条街,又打算干什么呢?”孟夫人忍不住问她。
沈濯嘴角一勾:“餐饮洗浴一条龙,娱乐休闲一体化。那么多的生意,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!”
说着,嘻嘻地笑,“再说了,谁说没钱?地方到手,有的是人找上门来跟我合作!前儿不就已经有人去问牙行,那条街上的铺子,没得买了,租行不行?”
北渚呵呵地笑,眉飞色舞:“那些年我也算是教过几个做大生意的孩子,不过像净之这样大的手笔胆量的,还是头一个。”
孟夫人叹气:“京城长安,天子脚下,多少人都盯着这次的大火。你这个时候陡然间出手,一气呵成买下整条街,你就不怕旁人栽赃你,说这把火是你放的?”
北渚和沈濯对视一眼,都笑着看向孟夫人。
“还有,你爹爹被软禁在集贤殿,你舅舅在大理寺狱中,你三婶家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,你娘又病着——净之,你就不怕旁人传你贪财贪到六亲不认吗?谣言杀人啊!”
孟夫人苦口婆心,比罗氏还要忧心忡忡。
说到这一条,沈濯真心地笑了起来,上前拉了孟夫人的手:“您说的极是。所以,这次的事情我并没有出面,除非有心人,否则不会知道这一整条街都落到了我的手里。”
北渚极为欣赏地看着沈濯,微笑不已。
“这件事,我正要看看,会从谁的嘴里开始说,说给了什么人,说到什么程度,想要达到什么目的。
“不是想让沈家出风头么?那我就出给他们看。
“这一桩够不够?不够的话,我这里还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