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瓶答应了,屏息略待,见沈濯没有旁的话了,继续道:“宋家那边,那位三公子最近出去会文的次数比往常多了些。我们的人跟了一下,发现每回都有周小郡王、太府寺少卿李家的李礼公子和秦家的那位小郎秦睦。大约是被他们裹到了一起。”
呵呵!
卫王好手段啊……
沈濯挑着眉笑了起来:“这样都能被卫王捡到,他倒还真是有运道!”
“是。今日卫王府热闹,宋家便是三公子去了卫王府送贺礼的。略站了站便回去了。我们的人找了找,其他几位倒是都没去。
“李礼的母亲不舒服,他今日在家侍疾。
“至于周小郡王和秦睦,倒是约着一起出去吃酒了。我们的人向往前去的时候,发现周围的暗桩极多,就没上楼。两位公子在酒楼消磨了足有两三个时辰,出来时都恹恹的。
“听说,秦家大小姐,病逝了。”
净瓶续道。
沈濯若有所思:“暗桩极多……”
刑部秦家是识时务的,不然,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,也不能就因为太后发脾气,就自己心狠手辣地让她病死了。
这样的人家,不会养暗桩。就算有家下的护卫,也不过几个而已。秦睦一个小郎,犯不上用那么多。
所以,那极多的暗桩,都是周謇的……
她又想起来,那次她们去看卫王娶妻的热闹时,周謇那个号称护送她和朱冽一程的护卫,并没有回去找周謇……
“召南大长公主一处,我们之前没有留心过。先生今年听了小姐的话,在她府邸附近放过几个钉子,却很快都被发现了。”净瓶立即跟着禀报。
沈濯皱起了眉头:“这么厉害么?她一个大长公主,怎么会这样厉害?”
“想来,大长公主只剩了一对孙辈,若是自己再不硬气,她那日子想必早就过不下去了。厉害些,倒也正常。”净瓶猜测。
沈濯半晌才勉强点了点头,却道:“大长公主府这边,我总觉得事事都少不了她掺合,想想办法,还是要打探些真金白银的消息出来才好。”
净瓶噗嗤一身笑出来:“小姐最近看来真是缺钱了,连消息都论起真金白银来!”
沈濯叹口气,抚了抚额头:“可不是么?东市那条街现在虽说修整好了,可要开起铺子来,这钱可差得远了。我现在看见什么东西都想先估个价,看看卖出去能得几个钱。”
说着,抬头看见玲珑端了热茶进来,一本正经地指着她给净瓶看:“瞧瞧,这个官窑五福捧寿的茶碗,市面上值二十贯。这个端茶进来的十二岁二等丫头,值一百贯。”
净瓶笑弯了腰。
玲珑先是一愣,等听明白了,气哼哼地指着净瓶道:“这个身上有功夫的女护卫,值八十贯不?”
沈濯莞尔,伸手端茶喝了,放下茶碗,跳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。
净瓶和玲珑都习以为常,站在外间门口的六奴偶一回头瞧见,简直目瞪口呆:姑娘的礼仪规矩越来越……不行,得抽空劝劝,劝不过来,得告诉夫人和老夫人……不对,得告诉孟夫人!
“行了,今儿先这样。这阵子最要紧的就是盯紧了沈信诲。至于其他的,盯着些各府之间不寻常的走动吧。”沈濯叹了一声:“如今,这是正儿八经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