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苏家就行啊。”
深吸一口气,沈利谨慎地禀道:“苏家的族谱当年没被带走,而是留在了云南。沈恭祖父等人的名姓还在上头。还有沈恭手里应该还有一方古玉,那上头雕有苏家的族徽。”
雕有族徽的古玉……
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么?
苏氏的族徽,自己都没有确定听说过……沈净之使人送消息来让自己盯着沈洁,昨晚沈洁就去了卫王府……而苏侯的案子是卫王“阴差阳错”揭开的……
所以,果然还是卫王自己最清楚苏氏的族徽这种东西啊!
吉隽笑了笑,低下头,看了看手边的惊堂木、签筒,和那张首告的状纸。
他有点不高兴。
这种明显的联系,让这个案子显得极为愚蠢。而他还得陪着这个愚蠢的案子,耗上一段时间。
“哦?这样么?若是照你所说,沈恭既已改姓沈时,那族谱上的名姓只怕也做不得数,何况又远在云南。倒是这方古玉,可以寻一寻。”吉隽眼镜都不眨地看着沈利,仍旧笑得轻松自在,“还有别的证据么?”
沈利垂眸想了想,道:“当年沈恭上京攀上我吴兴沈氏的旁支陈国公,我们都觉得诧异。毕竟老宅进京的人不知凡几,可陈国公只照看了沈恭一支。现在想来,怕是看在当年并肩作战的份儿上,照看的并不是我吴兴沈氏,而是苏家近枝……”
吉隽的眉梢高高挑起,眼中的寒气已经无法用笑容遮掩:“哦。竟然连陈国公都不放过啊。也对,当年是你们张罗着要在京城修沈氏宗祠,又备好了名单,却被陈国公拒绝了。
“后来听得说你挑唆沈恭崽卖爷田那次,国公爷家的长子信美跟去主持正义,后来却被人追杀,废了一条臂膀——咦?沈利,你那个时候,是在哪里,跟谁在一起?”
沈利脸色一变,哼了一声,长跪而起,直着脖子问吉隽:“吉少卿这是一定要给草民扣一顶挟怨报复的帽子了?可惜草民即便当时就在湖州,却手无缚鸡之力,哪里来的本事去杀沈信美和万俟盛?”
呵呵轻笑,吉隽转开了头:“行吧,那就先去沈家搜那块古玉。”
顿一顿,又喃喃自语:“不过这沈恭家里也分了宗,这东西,到底该去修行坊搜呢,还是去崇贤坊搜?”
沈利张口刚欲说话,却眼尖地看见了吉隽堂上一个衙役轻轻冲着他摇了摇头。
太好了!
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来抬头看看四周!
沈利忍住心中狂喜,闭上了嘴,低下头去。
二皇子怎么会放任自己一个人来拼?自然是会在大理寺安排好内应!自己可真够笨的!
吉隽有趣地打量着沈利,后知后觉地看了看两班差役,笑了笑,道:“嗯,那就把沈恭提出来问问。看看该去哪边搜比较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