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几步远,小屋已经近在眼前。
沈濯神情冷肃,手一抬,止住了三个人的脚步。
顺手解了卫王的腰带将他双臂紧紧绑上,朱冽拉着卫王躲在了屋子一侧——正是刚才章娥掩身躲藏的位置。
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沈濯冷着脸,双手摁在门上,用力一推。
咣当一声!
已经衣衫半褪的章娥身子一抖,忙直起了腰,张皇地回头看去——
“沈濯?!”
她脱口而出。
摊在榻上烂醉如泥的秦煐被这个名字吓得噌地坐了起来,费力地睁开迷蒙的双眼,口齿不清:“净之……”
沈濯不理他,冷冷地看着章娥。
章娥红胀了脸,顺势就往秦煐身边偎依过去:“沈大小姐,奴奴已经服侍过了翼王殿下……”
“净之……”秦煐的双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裤腰,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濯,被章娥抱住的胳膊不停地甩,想要挣脱她。
沈濯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,嘴角溢出一丝冷笑:“章娥,哦不,蔡司宾。你好像忘了一件事。你之前嫁给蔡履,是没有跟他同过房的。如今秦三这个样子,你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又没有超过半炷香的工夫。我恐怕你是没能服侍成功的。
“宫里宫外,太医署尚药局,总会有人给你和他验身。究竟今日有无欢好痕迹,那不是轻而易举一验便知?”
章娥的脸色苍白起来。
她当了太久的蔡太太,她都忘了!
而且,皇后也没有问过她这件事,所以,她们都忽略了!
“你破例入宫,是皇后娘娘的手笔,此事一查便知。到时候,你的真实身份瞒不住,却又没能成功设计到翼王,令他被陛下厌弃。你猜,这大秦的皇室,会怎么处置你?”
沈濯冷笑一声,再往前一步,已经将将站到了章娥的眼前。
就在此时,被章娥紧紧抓住胳膊的秦煐不耐烦起来,双手松了衣衫,狠狠一把将她推倒在地:“恶心!离我远点!”
看着秦煐醉酒之后瞬间变成的孩童模样,沈濯简直是——哀其不幸、怒其不争?!
然而一肚子的火气还是死活压不住,沈濯抬手一个大耳刮子响亮地拍在了秦煐的脸上:“二货!有没有脑子!?明知道这是被算计的最危险时候,还丁点儿防护都不做。你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是不是?”
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秦煐反应迟钝,倒没觉得疼到什么地步,只是被打倒在床上,立即抱着自己的脸呜呜地哭起来:“净之,你打我……净之打我了……娘……”
沈濯扶住额头。
拓麻滴!
自己这是哪辈子的神经病发作,竟然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?!
而这个时候,倒在地上不敢出声的章娥悄悄地爬了起来。
既然没占到便宜,还是赶紧溜走得好!
只要没被旁人抓住,秦煐醉了,沈濯一个人作证,自己可以抵死不认!
她蹑手蹑脚地往后退。
这屋子还有个后门,出去就是湖边,四通八达……
只要能出去……
沈濯恰好放下了手,抬眼看到她的动作,面上一紧:“站住!”
章娥怎么会听她这句话,转身就跑!
沈濯看着她的背影,冷冷一笑,提起裙子大步追了出去。
湖边,多好的位置!
沈濯一脚踩在章娥的后脚跟上,眼看着她惊叫一声扑倒在地,脸上浮现出一丝畅快淋漓的笑,抬起了她那只无敌右脚,狠狠地踹了出去!
噗通!
水花四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