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明远自然听到了韩孔雀和卫长青的对话,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,但他也知道,韩孔雀好像要改变点什么。
乾明远不知道能不能影响韩孔雀,但他只能尽力,所以他道:“当时那个文物管理所的所长就说了,那个瓷壶可以卖很多钱,还说了一堆表扬的话,但老马说:不管怎样,交给你们,我也就放心了。
临走时,那些人拿出200元钱给老马,但老马没要,别人问他为啥不要,老马说了家里丢钱和给首都打长途电话,总共花去1000多块钱的实情,并且表示不要钱,1000块钱就算是给国家做了贡献。
一周后,老马收到了寄来的1000元钱,此后,老马没有收到此前承诺的瓷壶文物鉴定报告,从那时起,没能见到瓷壶的文物鉴定报告,成了马忠的心病。
每次跟他说起这件事,老马都说:不管咋样,瓷壶是我挖出后上交的,我有权知道它的真伪和价值,至今,他都这么认为,但他一直没有得到一个答复。”
此时不止是韩孔雀等人无语,在场所有人都是无语了,过了好一会儿,那个叫撒的迷失的汉子才闷声道:“他知道了那个瓷壶的价值,就从来没有后悔过?”
乾明远苦笑道:“我并不是老马,自然不知道老马的想法,不过,有一件事情老马说的特别清楚,在他上交瓷壶3天后,他们当地一位姓马的老师,骑着自行车来找他,说他把100万给扔了,并给他看了一份报纸。
报纸上面一篇报道说老马上交的瓷壶,是元代青花凤首扁壶,国内仅出土了两件,另一件是在首都元大都遗址发现的,但破损严重。
如今提起当年的事情,老马说因为上交了瓷壶,他没少被村里人笑话,加上家庭一直都比较困难,村里人更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,所以他干脆带着妻子出门打工了。
而后来我听说能够给他1000元现金,已经是破例最高奖励,就算他为了那个瓷壶损失了一千块,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
所有人再次无语,特别是韩孔雀,实在是感到汗颜,以他从来不吃亏的性子,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情,肯定是要闹翻天的,而人家,居然能够悄无声息的躲出去打工,这人跟人实在是没法比啊!
视线再次落在手中的凤首扁壶上,这东西可真是个宝贝,目前国内出土的元代青花凤首扁壶只有两件,一件是当年老马上交的,另一件是首都元大都遗址出土的。
相比而言,老马上交的那件比较完整,两件凤首扁壶,除了大小几乎一致,花纹的位置一致外,凤凰尾部的样式不同。
这样出名的东西韩孔雀自然是见过的,当然,他是看不过照片,但以他的记忆力,自然是清楚的记得,现在他手中的这件青花凤首扁壶,跟那两件大体也是相同的。
跟记忆中的那两件对比后,韩孔雀知道,首都出土的扁壶花纹是卷草纹,而现在他手上这件则是锯齿纹,应该是一凤一鸾,两者在一起叫鸾凤和鸣。
如果韩孔雀记忆没错的话,当年老马上交的那件也是锯齿纹,这只能说,他手上这件,跟老马上交的那件,花纹制式是相同的。
“来,黄山,我们测量一下数据。”韩孔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尺,想要测量一下这个瓷壶的数据,想要对比一下,是不是跟他记忆当中的那件数据大体相同。
这种瓷壶正式名称为元代青花凤头流扁执壶,具体描述为高18.4厘米、口径4厘米、底径8.2厘米、腹径17.2厘米,重660克,胎骨洁白,釉质莹润,白色中闪青。
壶身为扁圆形,细颈小口,以凤头作壶流,凤尾卷曲作柄,器形很完整,而当年老马上交的那件,壶流及执柄稍有残缺。
“是同一批元青花。”最后韩孔雀确定道。
虽然数据稍微有点不同,但主题特征是完全相同的,而他手中的工具并不准确,有所失误是在所难免的,再说,就算是同一批烧制,同一人制造的同一款式的瓷器,也没法制作成完全一样的。
“是同一批?那么这件元青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黄山此时看向纳速喇丁、撒的迷失、沙班、闪应雷四人的眼神已经十分不善。
伊、利那边的东西,现在出现在了沙漠之中,那么就很有问题了,而黄山本了就怀疑这四个人的目的不纯,此时自然是没有好脸色。
看到黄山的样子,韩孔雀摆了摆手道:“老马的家乡那边,在元代察合台汗国的阿力麻里古城境内,并且与该城直线距离不远,在阿力麻里古城遗址曾出土过元代青花瓷,所以在他们村发现元代青花瓷并不稀奇。
先前发现的那两件元代青花凤首扁壶,一个在元大都遗址出土,另一个在伊、犁出土,这也是正常的,要知道元代青花瓷主要用于外销,伊、犁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,而这里也算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要冲,所以元代青花瓷会流落到这里,并不难理解。”(未完待续请搜索,小说更好更新更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