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杯倒的人，他是该吐还是该咽下去？

正当他犹豫之时，李先生放下高脚杯，双手搭在他的腰侧，轻轻一带，将他拉进怀里。

秦小游半.跪在他腿上，手掌按着他的肩膀，才稳住身体，下巴便被男人捏住了，紧接着，李先生俊美的脸庞赫然放大——

两人的唇紧紧相贴，红酒滑落，顺着下颚，滴落在彼此的身上。

秦小游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揪紧李先生的睡袍，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投入，和他一起分享红酒。

好一会儿，他软绵绵地坐在李先生怀里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，嘴唇微启，呼吸新鲜的口气。

红酒入了胃，还没有发挥作用，他暂时没有头晕，意识依然清晰。

李先生的手指摸着他半湿的发丝，轻问：“怎么不擦干头发？”

秦小游缓过气，懒洋洋地靠着他的胸膛，撒娇般地说：“你帮我。”

自己擦拭哪有李先生的异能快？

李先生神色宠溺，以指代梳，梳着秦小游的发丝，不一会儿，湿发干了。

秦小游赖在男人怀里，指尖滑过他的侧颈，那里有一个色泽暗红的吻.痕，是自己中午故意吸出来的。

男人顶着这枚吻.痕，陪他一起观看足球比赛，每当有人投以暧.昧的眼神时，他都坦然自若，淡定得秦小游毫无成就感。

有时候，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本事。

秦小游沿着吻.痕的轮廓画圈圈，画着画着，慢慢下.移。

李先生眸光一闪，倏地抱起他，往床铺走去。

秦小游像八爪章鱼般缠着他，寻到他的唇，主动覆了上去。

总统套房的床大而华丽，功能比秦氏酒店的情.趣床还多，两人相拥着躺下，陷进柔软的丝被里……

红酒终于发挥作用，秦小游觉得自己有点醉了，如宝石般的眼睛波光潋滟，迷蒙地凝视男人的脸庞，当望进一双幽深如海的眼睛里时，他好像醉得更厉害了。

不管男人要对他做什么，他都乖乖地配合，只要和男人在一起，无论怎样都心甘情愿。

“西弗兰斯……”

这一刻，他不想喊男人李先生，只想唤他的名字。

“嗯，我在。”李先生轻抚他的脸颊，温柔地吻他的眉心。

秦小游睫毛轻颤，心软得一塌糊涂，眉心像被羽毛轻触般，痒痒的，暖暖的，莫名地感动。

卧室的灯光暗了，透明的落地窗窗帘大敞，月光肆意地照进来，洒下一片银色的白霜。

沙滩的游客陆续散去，随着夜越来越深，月亮湾恢复了宁静，只有海浪拍打岩石的涛声，回荡不绝。

秦小游觉得自己是一艘小船，随着忽高忽低的海浪，沉沉浮浮，不知飘向哪里。

藏在深海的巨.兽苏醒了，咆哮着探出海面，霎时，波涛汹涌，掀起无数浪花。

夜，不再平静。

……

天蒙蒙亮，东方鱼肚白，淡青色褪.去，渐渐变成浅红色，眨眼的功夫，彩霞漫天，红日还未跳出海面，金光已是万丈。

总统套房里，秦小游浑身汗湿地趴在丝被上，劳累了一宿，几乎精疲力尽了，亏得他是血族，体质超于常人，还有余力看日出。

李先生从后面抱着他，胸膛贴着他的背部，一手搂着他的腰，另一手扶着他的下巴，迫使他抬头，面对落地窗。

晨光比月光更放肆，堂而皇之地射进卧室，连床都不放过，秦小游不由自主地半眯眼睛，慵懒得像一只餍.足的小兽。

李先生的唇贴在他耳边，沙哑地低问：“日出，美吗？”

秦小游恍惚，透过落地窗望着跳出海平线的红日，十指揪紧被单，肩胛骨收拢，牙齿轻咬嘴唇，露出小尖牙。

“嗯……”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地方，窗外的景色再美，都不及李先生给他带来的悸.动强烈。

“想更近距离地欣赏吗？”李先生诱哄般地问。

秦小游神智都快不清了，本能地点头，下一秒，他被男人抱了起来。

“呀？”他轻呼一声，等回神时，人已站在落地窗前。

跳出海面的红日越来越大，霞光万道，瑞气千条，天空和海面着火了般一片通红。

被晨光照耀，秦小游羞耻感爆棚，亏得这里是酒店的二十六楼，附近没有其他建筑，即使赤露地站在落地窗前，也不会被人看到。

李先生贴着他的背，拉起他的手，按在落地窗的玻璃上，和他一起迎接新的一天。

当红日升空，阳光变得刺眼了，秦小游再也站不住，整个人都挂在李先生身上，任他拥抱。

“早安，我的斯贝瑞特。”

男人温柔地亲他的眼角，吻去他的泪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