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悄悄抬眸看向赵淮左。
太子哥哥面无表情,只望着眼前的茶盏,在想什么?是叫她们打搅了,心中不悦?
“三哥。”赵静怡唤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赵淮左起身,朝着大长公主赵芍拱手道:“大姑母,我还有事,便不久留了。”
“瞧你,才坐这么一会儿,便急着走。”赵芍挽留他:“蜜儿她们才来,你再坐会儿。”
“不了,改日得空,再来瞧大姑母。”赵淮左执意要走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陈致和缓步上前,有阳光照在她脸上,更显她肤色白皙如玉,她笑而不露齿,轻声细语:“方才那一曲,可否请殿下指点一番?”
“姑娘琴艺精湛,宛有余音绕梁,不必如此自谦。”赵淮左抬眸望了她一眼,再次对着赵芍拱手:“大伯母,淮左告辞了。”
他说罢了,便大步往外去了。
李青黛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头酸酸的,方才,太子哥哥从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,却对陈致和的琴艺如此夸赞。
这么多年,她哪怕做的再好,太子哥哥也从来不曾这样褒奖过她。
果然,在太子哥哥心里,陈致和同她是不一样的。
“黛儿,你怎么了?怎么突然好像不高兴了?”赵静怡凑上前来瞧她。
“没有。”李青黛抬眸,恢复了一贯的软糯。
陈致和也走了过来,含笑望着她:“黛儿妹妹,你还记得我吗?”
“记得呀。”李青黛瞧见她笑,也忍不住跟着笑了:“姐姐的琴弹得真好。”
“妹妹过奖了,你们快来坐下。”陈致和招呼她们。
“和儿,你领她们先坐着,我到前头,让人去取从边关带回来的风味,给她们俩尝尝。”赵芍说罢,笑着往外去了。
“你们看,我有好东西。”
赵芍一走,赵静怡便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轻便的蛐蛐笼子,得意洋洋的给她们俩瞧。
“你身上怎么还藏着这个?”李青黛稀奇得紧:“这笼子是谁编的,竟然这样的小。”
她伸手比划了一下,这笼子似乎还没有她的荷包大呢。
“集市上买的,怎么样,咱们斗一个吧?”赵芍说着话,脚便翘上了凳子。
“我不会。”陈致和一手掩唇,眉眼带笑,实话说道。
“我陪你玩。”李青黛蠢蠢欲动。
她到底是孩子性子,方才还难过呢,这会儿有东西玩了,便又来精神了。
“但是,咱们没有瓮。”她左右看了看。
斗蛐蛐,得放在瓮中才行。
“那怕什么,看我的。”赵静怡抬手,拿过点茶的黑建盏,将里头余茶到了,用清水冲了冲,用帕子擦干了:“咱们就用这个。”
“好啊,我去掐草叶儿。”李青黛卷起袖子,到边上掐了两根草尖儿。
“来。”赵静怡指着黑建盏中的两只蛐蛐儿:“你选一个。”
“我要这个栗壳紫。”李青黛总跟着她斗蛐蛐儿,对蛐蛐儿的花色也是信口拈来。
“那我就要这个嫩里老。”赵静怡无所谓要哪只,只要有人陪她斗就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