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辈子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,眼下的赵安宁,也还是温润如玉的模样,并未露出狰狞的面目,她又怎么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?
怎么办?太子哥哥问起来,她要如何回答?要说实话吗?说了太子哥哥会不会将她当成妖孽?
可若是不说实话,太子哥哥又极为聪慧,她要如何说才能哄过他?
她小手抚着心口,一时心乱如麻。
“既如此,依着他的性子,会如何做?”赵淮左却低头,只淡淡问了一句。
李青黛见他竟不曾追问,不由怔怔望着他出神。
“嗯?”赵淮左微微挑眉。
李青黛这才回过神来,悄悄舒了口气,偏着小脑袋思量了片刻才道:“只要安春宜对他来说还有作用,他便不会不理。”
赵淮左微微颔首。
一楼大堂。
过了约莫两刻钟,方才离去的那名婢女转圜回来,手中捏着一根白玉钗:“姑娘。”
安参政扫了一眼自家夫人。
杨氏会意,抬手接过那钗子,递给杨清:“贤侄。”
杨清冷着脸,将钗子接了过去。
“如此,咱们两家便一别两宽吧,以后没什么重大的事就不必要往来了。”杨母拉过儿子,招呼众人:“走。”
杨家的人都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。
杨氏瞧了瞧二楼走廊处,见赵安宁与靖国公府的人都进雅间去了,便小声道:“老爷,咱们回去吧?”
出了这样的事,还怎么相看?
“回去什么回去,要回你一个人走。”安参政强忍怒火,低声呵斥:“没瞧见人家就在楼上等着吗?
如此的没有礼道,我看你是要将我安家的脸彻底丢尽。”
他说着,一马当先,朝着楼上而去。
杨氏只好带着女儿跟了上去。
胡媒婆见状,紧赶了几步到前头带路:“安大人,这边请。”
李青黛见人都进雅间去了,觉得没什么好瞧的了,便打算叫太子哥哥带她回去。
但才要回身,便瞧见一个小厮抱着几匹彩缎风风火火的进了酒楼大堂。
她眉眼里顿时有了笑意,又唤赵淮左:“太子哥哥,你快瞧,那是我大哥的小厮,他买了彩缎回来了。”
在大渊,男女相看,若是中意了,男儿便会亲手为姑娘插上钗子一支,算是敲定了亲事。
若是不中意,男方便给女方送上几匹彩缎,谓之“压惊”。
大哥的小厮这会儿买了彩缎来,其作用自然不言而喻。
“嗯。”赵淮左轻轻点头。
雅间内。
李瀚见安参政带着妻女进来了,忙起身笑迎。
双方互相见了礼,极为客气。
两边都是聪明人,心照不宣,有些话自然也不必言明。
李瀚招呼安家人坐着吃了几口茶,便瞧了一眼李青松。
李青松会意,小声吩咐了身后的小厮。
小厮出去了片刻,抱着彩缎回来了。
“今儿烦劳伯父伯母跑了一趟,且惊扰了贵府的姑娘,多有叨扰,这几匹彩缎便给姑娘压惊了。”李青松起身,长身玉立,挺拔如松,言行举止沉沉稳稳,不卑不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