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淮左修长的手指捏着书,未曾抬头:“今儿个可有做错事情?”
李青黛知道,他说的是她与许元辰在一道放纸鸢的事。
“没有。”她倔强的回了一句。
赵淮左放下手中的书,抬起黑眸望着她,眸色冷冽:“《礼记》第十二篇开头是如何说的?”
“七年男女不同席,不共食。”李青黛抬起凤眸,回了话却又道:“可为什么旁人都能,非我不成?”
她一开口,小脸上的气恼便掩不住了,小嘴也噘了起来,整个人便显出几分生动来。
“我既教导你,自然要依着规矩行事。”赵淮左取过戒尺:“手。”
“我不。”李青黛两手藏在身后,极力分辨:“我没有错,就算我同许元辰玩了,我三哥哥同七公主也在场,我并未与他独处。”
“他为你拭唇,你唤他‘哥哥’,也合规矩?”赵淮左眸色清冽地望着她。
“怎么不合规矩了?我们自幼一道长大,向来如此。”李青黛倔强的抬起小下巴,就不认错。
“姑娘,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……”克勤战战兢兢的小声提醒:“这些,都是姑娘以后的夫君才能做的事……”
他本意是,这些殿下都做过了,姑娘听了该明白殿下的心意才是。
“那好啊。”李青黛听了这话,反倒振振有词了:“反正许元辰待我好,等我及笄了便嫁给他好了,这样不就合规矩了?”
克勤听了这话脸都白了,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啪!”
赵淮左手里的戒尺重重的拍在书案上:“李青黛,你再说一遍!”
他一向冷冷清清,不苟言笑,极少笑,也极少动怒。
这会儿豁然起身,黑眸带着冰冷彻骨的怒意,浑身气势迫人。
李青黛从未见过他如此,吓得往后退了两步,当即便红了眼圈,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,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小脸往下滚,哪里还敢再说?
她心里委屈极了,太子哥哥这样凶她,这是上辈子也没有过的,就算她做错了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吗?
赵淮左也不多言,拉过她的小手,举起戒尺毫不留情的连打了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