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那里面都是男儿……”她连哭都忘记了,小脸上挂着泪珠,无辜又好奇的望着赵淮左。
女子总不可能去逛都是男儿的妓馆吧?跟他们行周公之礼?那置礼法于何地?
那这西洲院是给什么人逛的?
赵淮左垂眸不言。
“这……”克勤一脸的为难,额头上都见了汗,这他该怎么解释?
他憋了半晌才道:“那里头,都是好看的男儿,有些人闲着,便爱去瞧那些男儿弹琴唱曲儿,写字作画,消遣消遣……”
“哦。”李青黛恍然大悟的点头,又问:“那什么是清倌儿?什么是红倌儿?”
“这……”克勤额头上的汗珠越发密集起来,不时看向自家殿下。
六姑娘什么也不懂,他可不敢乱说。
赵淮左还是垂眸不言,彻底将这个难题丢给了他。
克勤被逼的急中生智,开口解释道:“清倌儿便是新来的,不老道,价钱便宜。
红倌儿来的时日久了,有许多老客喜欢,正当红,便叫红倌儿。”
“原是这样。”李青黛点了点小脑袋,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。
克勤见她不再追问,这才松了口气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总算将这小祖宗糊弄过去了。
“下去吧。”赵淮左淡淡吩咐。
“是。”克勤如蒙大赦,躬身快步退了出去,带上了门。
赵淮左抬手取过了戒尺。
李青黛见状,便又忍不住哭起来,口中嘟嘟囔囔的哭诉:“呜呜呜……是赵静怡非要拉我去的……
我只是……陪她坐了一会儿……呜呜……我什么也没做……还要挨打……”
她越说越伤心,眼泪一颗一颗的顺着小脸往下滚,瞧着可怜至极。
“你跟前那人,总是你点头留下的吧?”赵淮左抬眸,冷肃的望着她。
李青黛几乎泣不成声:“呜呜……是……是赵静怡给我选的……
太子哥哥总是……总是不对我笑……我看着他笑……呜呜呜……就能想起太子哥哥对我笑的模样……我,我才留下他的……呜呜……”
她越说越委屈,抬起小手捂着脸,哭的更加大声了。
赵淮左闻言,握着戒尺的手微微顿了顿,他看着她几乎哭成了小泪人儿,一向淡漠矜贵的面上,神色变得有些复杂。
他对她,似乎一向是严厉有余,宽和不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