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黛思量了片刻道:“首先要将母妃屋子里晚间所用的所有饭食全都留住,留待京兆尹细查,看那些饭食之中,可有有毒之物。”
“嗯。”赵淮左颔首。
李青黛又接着道:“若是有毒,便要细究,这些菜式从采买到进宫,再至送到瑶华宫,都经了哪些人的手。
将这些人找出来,便能大致找出下毒之人。”
“若是无毒呢?”赵淮左淡淡询问。
“若是无毒……”李青黛凤眸微垂,思索着道:“便要瞧皇后今儿个都吃了什么,又与谁在一道了。
看看是否被人下了慢性毒药,直至她与母妃用饭之时,毒性才发作,又或者食用了什么与母妃宫中摆设相克之物。”
赵淮左垂眸不言。
李青黛在他胸口蹭了蹭,忽然坐起身来,凤眸睁得圆溜溜的:“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皇后她自个儿给自个儿下了毒,用来栽赃母妃。”
“依着眼下局势,你以为会是哪种情形?”赵淮左又问她。
李青黛伸出小手,挠了挠自个儿毛茸茸的小脑袋:“眼下,宋心莲才被赐婚给太子哥哥,皇后应当是想与母妃交好的吧?
我觉得她应当是被人下毒。
至于下毒之人……”
她为难了,抬起凤眸看赵淮左:“我推算不出来,太子哥哥,你告诉我吧?”
她期盼的望着他,太子哥哥一向智计无双,这事儿他定然心里有数。
赵淮左不曾直接回答她,而且淳淳善诱:“眼下,谁最盼着我与宋家亲事不成,最好反目成仇?”
李青黛转了转灵动的凤眸:“说起来,朝中好几股势力都想如此。
但最迫切的应当便是瑾妃。
因为在后宫之中,原本是瑾妃一直与皇后交好,皇后也一直向着赵安宁。
但因为这门亲事,皇后打算与母妃交好了,与其培育一个不知能不能成大器的睿王,还不如直接支持当朝太子,这样要来的更轻松一些,且太子是正统,也更义正言辞。
如此,皇后倒戈,瑾妃同睿王那边便少了一个得力的支柱。
而太子哥哥这边,便又添了一股势力。”
她说着,偎到他怀中又皱起小眉头:“可是也不对啊,既然瑾妃想皇后继续与她一道,怎会用毒害她?万一下失手毒死了,岂不是更少了助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