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致和姐姐……”李青黛一惊,倚在枕头上的小身子不由一动,又痛的僵在那处,额头上都见了汗。
“蜜儿别动。”赵芍心疼不已的拉着李青黛,又伸手扶陈致和,口中道:“因着你受伤,你致和姐姐心里有愧,你昏睡了一个月,她也病了大半个月。
昨儿个听说你醒了,她当时就好了一大半,今儿个更是早早的起来,催着我要来瞧你。”
陈致和跪着不起,啜泣道:“母亲,你让我跪一会儿吧,黛妹妹为我伤成这样,我实在无以为报,跪一跪我心里能好受些……”
李青黛僵了片刻,伤口处的疼痛总算缓开了。
但她重伤初愈,几番折腾,总会有些气力不济,说话声音便不大:“致和姐姐,你快起来吧,我没有怪过你。”
“我就说,蜜儿不会怪你的,快起来。”赵芍也招呼她。
陈致和却泪眼婆娑的看向赵淮左,挂着泪珠的小脸宛如清早沾着露水的清荷:“殿下也不怪我吗?”
“此事系有心之人筹谋。”赵淮左淡淡回。
李青黛抬眸看了他一眼,这话儿,不就是说此事与陈致和无关吗?
可她就是为了陈致和才与凌安吉起了冲突,后来才被刺的。
她虽然并不怪陈致和,但也不能说此时全然与凌安吉无关吧?
太子哥哥真是时时刻刻都向着陈致和,偏心的很。
“承沛也不怪你,快起来吧。”赵芍再次去搀扶陈致和。
这一回,陈致和终于就着她的手站起身来。
她凑到床跟前,拉着李青黛的手,心疼的直掉眼泪:“黛妹妹,对不起……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她绣帕半遮面,抽抽噎噎,即使是哭泣也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,仪态万千。
“没事的,我这不是好起来了吗?”李青黛瞧陈致和哭的凄惨,倒是不好意思了,反而开口安慰陈致和。
她看着陈致和的举止,心中自愧不如,致和姐姐规矩这样的好,就连哭起来都还是有一股端庄贤淑气质在身上,这是她学不来的,太子哥哥当是最喜爱这样的了,也难怪他会心悦陈致和。
她想着,又在心里叹了口气,其实太子哥哥让她住到西寝殿也没什么错,她不该生气的。
毕竟,陈致和是太子哥哥的心上人,他不舍得让陈致和误会了,也是理所当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