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杏儿只能应下。
李青黛闭上眼,却又想起那书中另一个故事,说有一个寡居的妇人遇了灾,带着两个女儿千里迢迢投奔姐姐家,可不料数年不见,姐姐已然去世了。
姐夫与续弦便安排她们母女三人住在姐姐原本住的屋子。
这寡妇成日坐在房间内的一张桌子前做针线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着她的后脖颈,她回头瞧却又什么都瞧不见。
而晚上睡觉,却又总是梦见姐姐对她痛哭流涕,说不想死……
寡妇越想越疑心,便请了得到高人来看,结果却是这姐姐与姐夫生了龃龉,姐姐一气之下悬梁自尽了。
寡妇坐在桌前,触碰她后脖颈的正是她那悬梁自尽姐姐的脚尖在空中一荡一荡的……
那高人还说,倘若有男儿或是德高望重之人住这屋子,便不会有这样的事,因为男儿身上阳气重,德高望重之人有福报,魑魅魍魉之物见了,都会退避三舍。
李青黛想到这处,猛然睁开了双眸,瞧见杏儿正坐在床沿上望着她,其余的婢女们也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屋子中。
这哪有男儿?
太子哥哥?
她才不去呢。
她撑着手臂坐起身来:“我要回家。”
回家跟祖母睡,祖母总是施粥做善事,可算是德高望重了吧?
“姑娘,这夜都深了,您到底怎么了?”杏儿又小心的问她。
“别问那么多,给我起身,我要回家。”李青黛穿着中衣下了床。
“披风。”杏儿生怕她着凉,忙接过披风,给她披上:“姑娘要回去也成,但殿下那里……”
“我自己去说。”李青黛两只小手扯着披风边缘,将自己裹住,抬脚出了屋子:“克勤!”
克勤正守着东侧寝殿的门犯愁呢,不知殿下与姑娘到底怎么了。
陡然闻听动静,忙迎了上去:“姑娘。”
“你去同他说,我要回家去。”李青黛小下巴朝着东寝殿的方向抬了抬。
“唉哟,姑娘。”克勤一听,连忙劝阻:“这个时候了,二更都快过了,您可不能……”
“你去说就是了。”李青黛丢下一句话,转身回了寝殿:“给我穿衣。”
她说着话,四下瞧了瞧,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后脖颈,生怕真有什么东西碰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