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太医哪里不明白他的用意?
这六姑娘,这会儿痛起来看着可怜兮兮的,可若顽皮起来,与那七公主是有的一拼的。
平日里不叫她吃的东西,她哪样不偷着吃?不然这身子能弱成这样?
如今算是尝着苦果咯。
他写下药方,转身重新回床前,手抚山羊须缓缓道来:“姑娘往后,如西瓜、柿子、螃蟹、甲鱼这一类性寒之物,一律不得吃,且到了夏日,冰饮子也碰不得,等会儿,老朽会给姑娘细细的罗列一张忌口的单子,交给婢女们安排。
姑娘切记一定要照做,老朽才能调理好姑娘这痛经之症,姑娘若是不听,往后每个月可都要遭上一回罪。
姑娘可听清啦?”
“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吃这些东西了?”李青黛叫赵淮左拥在怀中,小腹处他掌心的温热源源不断,叫她的疼痛比之前稍稍舒缓了一些。
她不曾听进去什么“痛经之症”,只听郑太医一直说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。
这痛确实难忍,可叫她一辈子不吃这些好吃的东西,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
“倒也不是如此。”郑太医笑了:“待老朽根治了姑娘此症,姑娘也可适当用一些,但不能过量。”
“那你要治多久?”李青黛忍着痛问。
“这可不好说,约莫三年五载吧。”郑太医笑道:“姑娘忌着口,老朽调理起来也快。”
“三年五载……”李青黛黛眉紧蹙,瞬间觉得腹中痛的更厉害了。
要那么久不能吃蟹,不能吃蜜沙冰,那得多没意思?
郑太医见她如此,不由好笑,看来这六姑娘不是一星半点的惦记吃的啊,疼成这样,还舍不得吃的呢。
“殿下可取个汤婆子,给姑娘先敷着,也能稍缓疼痛。”他再次开口。
很快,桃儿便将汤婆子送了上来。
赵淮左将汤婆子捂在李青黛小腹处,不时轻轻挪一挪。
柚儿抓了药回来,门口的婢女们快快的煎了,晾的不凉不热,端到床前。
赵淮左接过碗,尚未开口,李青黛便靠上去,就着碗一口气将大半碗汤药饮了个干净。
这是她头一回这样主动吃汤药,也实在是痛的受不住了。
赵淮左又给她喂了半勺蜂蜜,又替她捂着汤婆子敷着小腹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