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黛取过克勤预备好的衣裳,由里自外,一件一件的给他穿上。
她从来不曾做过伺候人的活计,动作自然是生疏笨拙的。
不过,她聪敏,又有赵淮左指点,也算是做的像模像样。
赵淮左垂眸,望着她给他系衣带,鸦青色的长睫又密又翘,低低垂下,柔嫩的唇瓣微抿着,神态既专注又娴雅,活脱脱就是个伺候丈夫穿戴的小媳妇儿。
“好了。”李青黛松开手,瞧了一眼,弯起凤眸,显是极为满意:“这样可以吗?”
“嗯。”赵淮左垂眸看了一眼,轻轻颔首。
“只剩外袍了。”李青黛取过一旁霁青色暗金云纹袍:“伸手。”
外袍便不是衣带了,而是一对一对精致的云纹盘扣,圆溜溜的很不好扣,她费了系衣袋双倍的工夫,才算一一扣上,再替他理平衣摆。
“好了。”李青黛杯着小手,颇为得意:“我可真聪慧,第一回就能穿的这样好。”
“嗯。”赵淮左唇角噙着愉悦的笑意:“奖励你日后天天替我穿戴。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李青黛不干了:“我又不是你的婢女,等你伤好了,我就不伺候你了。”
“咱俩交换,我也给你穿戴。”赵淮左附到她耳畔,嗓音低醇,语气暧昧。
“谁稀罕了。”李青黛总觉得他有点不正经,轻拍了他一下:“快让凌安敏进来吧,人家都等多久了?”
她发现,自从两人互表心迹之后,赵淮左在她跟前,与从前的矜贵清绝比起来,简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,如今更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了。
赵淮左唤了克勤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凌安敏进门行礼。
赵淮左面色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:“免礼。”
凌安敏站直身子,又朝着李青黛福了福。
李青黛回了一礼。
凌安敏才看向赵淮左,开口道:“父亲听闻殿下受伤了,特意让安敏送些滋补之物来瞧瞧殿下。
父亲要安敏务必亲见殿下无事才可,扰到殿下歇息了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她语速有些快,显然是紧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