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个从没出现在她记忆里的人,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执着的要认她当女儿啊!
最后,还是步沉拿回了步浅的手机。
不管是手机微信,还是手机的通讯录,浅浅存的都有他们的名字跟联系方式。
步沉是看了手机,不过,只看了一眼牌子型号,她就更笃定:“这不是我的手机,我没买过这种手机。”
这手机好贵,她买不起。
步沉揉了下额角,回道:“这是你二哥上个月给你刚买的。”
在跟步浅周旋了许久之后,一大家子人绝望的发现,他们家宝贝浅浅的记忆,不偏不倚,刚好卡在了两年前。
两年前,浅浅在南大读书。
两年前,浅浅还是个穷到要捡瓶子攒学费的小可怜。
两年前,浅浅更是谈了个男朋友。
“我要找我男朋友!”
看着又一次重复着要找男朋友的宝贝,俩哥哥心里都不是味儿。步沉到底稳重一些,他主动问道:“浅浅,你男朋友是谁?”
“你要找你男朋友,可你总得告诉我们,你男朋友是谁,我们才好去找他。”
步沉的话听着很有道理。步浅盯着他的俊脸,半晌,开口道:“我男朋友叫做楚厌。厌是不讨厌的厌。”
“他对我很好,我很喜欢他。”
提到男朋友,步浅的鼻尖都有点酸。她努力忍住眼泪,对着步沉问道:“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?”
为什么不来找她。
在步沉身后的步时,听见楚厌这个名字愣了愣。他前阵子刚抢——不是,是刚竞标的一个楼盘,就是从南城楚家那儿竞来的。
步家其他人也对楚厌这个名字不陌生。
楚厌,南城楚家新一任的掌权人,性格是出了名儿的孤僻古怪,冷血且不近人情。他们这圈子里,大多数人都怵他。
步时竞来了楼盘后,他的好友还说他这是在作死。
“浅浅,你确定楚厌是你男朋友么?”
步沉看着妹妹,再一次向她确认:“这个楚厌,是南城楚家的楚厌?”
步浅重重的点点头。
步沉皱眉,他想起了浅浅曾经喝醉酒时,抱着酒瓶子,指着在电视上一闪而过的楚厌,对他哭唧唧道:“哥,我看见我男朋友了。”
“呜呜呜可是我跟他分手了。”
浅浅当时说了一堆胡话,她说什么是她跟楚厌提了分手,还说什么她跟楚厌约定好了,谁提分手谁是狗。
她说分手是她提的,但楚厌才是狗。
步沉见她说话都颠三倒四着,自然不相信这是真话。况且谁不知道楚厌的性子,阴沉冷血,睚眦必报,要是真被浅浅甩了,浅浅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。
想起了这一茬,步沉索性告诉她:“可是浅浅,你说过,你两年前已经跟楚厌分手了。”
步浅:“?”
绝不可能!
她顶着扎着绷带的脑袋,坚定道:“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楚厌分手!”
她说着,单手掀被,撑着浑身发疼的身子,要坐起身来。
聂薇怕她弄到伤口,一边哄着她躺下来,一边问她道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啊?医生说了,你要好好静养!”
步浅被按住手,又塞回被子里。
她愤愤:“我要去找楚厌!”
聂薇急了,也不管她跟楚厌的事是不是真的,就直接道:“楚厌不是什么好人,乖宝,我们不要他!”
步浅又要掀被,她气得眼睛都红了。
楚厌是好人!
楚厌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!
一家子人齐上阵的哄着,劝着,拦着。
步浅受的外伤多,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。片刻后,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,呜咽着连个脑袋都不肯露出来。
拉锯战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。
步浅在这一个星期里,慢慢的开始不闹脾气不掀被。她大口吃饭养身体,配合治疗做康复,医生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。
步丰给她塞的手机里,没有楚厌的联系方式。
步浅见状,干脆把手机丢到床头,看都不看。
步家父母跟哥哥们看着这么乖巧听话的宝贝,都没有放松。这些天,他们还在认真的阐述着他们一家人的关系。
步时也去打听过楚厌跟浅浅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,他打听了一圈,得了个消息——
楚厌是个单身主义者。
步时知道后,愁到不行。敢情她妹妹这不止是失了忆,还是想碰个瓷,碰楚厌那个煞星的瓷啊!
步时没法子,只能尽量不提楚厌。
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。
在一整个专属的医疗团队精心治疗下,步浅恢复的很快,她已经能下床了,因为右脚腕崴当时伤的厉害,所以到医院院子里散心还需要坐轮椅。
“浅浅,今天天气真好,你爸说,他晚点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你爱吃的枣泥糕。”
下午人少,聂薇又推着步浅在外面散心。
在走到院子里后,步浅捏着旁边的一根花枝,突然抬了头。她看着聂薇,问道:“我想摘这朵花,你能帮我问问护士,可以摘吗?”
聂薇眼睛一亮。
这些天里,宝贝女儿还是头一次开口要东西。
护士就在不远处,聂薇想推着步浅去问。步浅摇摇头,有点蔫:“我不想过去,护士给我扎了好多针。”
聂薇失笑。
她揉揉女儿的脑袋,眼底满是宠意:“行,那你在这里坐着,妈妈去帮你问一声。”
步浅点头。
几分钟后,聂薇回来,看见了空荡荡的轮椅,和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好的纸条,纸条上只有一句话——
我去找楚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