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玺点破,白锦玉也就承认了,嗫嚅道:“闻宴原本就没有原谅我,我这次又夜闯了翠渚,他肯定……”
白锦玉还没说完,千玺眉毛挑了挑,没好气地道:“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原谅你了!你知道吗,这些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你,谁要是提啊,圣训堂跪两个时辰都是轻的!”
白锦玉心中惊惧,从前她只道闻宴对她失望至极,因此生恨,只是没想到竟然恨到这个地步,人家在他面前提她的名字,都要在圣训阁跪两个时辰!
不过,她好好想了一阵,低低地道:“我理解,翠渚上下谁人不知道我是他闻宴调教出来的,结果我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,真是把他的脸都丢光了!我被赶下山那天……他都不肯见我呢,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还是不能消恨。”
千玺听了这个,脸上也是戚然,他默了一阵,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,道:“那师姐,你是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?那晚在圣训阁看见你们,我真是半天都醒不过神呢!”
白锦玉知道千玺说的“他”是指凤辰,想说,嘴巴张了张,最后还是罢了,道:“这个就说来话长了。”
千玺料她有难言之隐,也没有追问,只道:“我从前只是听闻晋王殿下,从来都以为他是谦谦君子清真之人,没想到居然是个会提出‘日日为他整冠束发’的色鬼!师姐,你不会真的听他的吧?”
“色鬼?”白锦玉顿住,千玺给人取绰号的本事真是随口即来。
“不是么?他难道不是在打师姐的主意吗?我一眼就看出来了!这人真是奇怪了,明明家里已经有一个跟师姐一模一样的人了,难道说……他有特殊地癖好,要娶一对孪生女?”
白锦玉听不下去了,给他翻了重逢后的第一个白眼。
千玺立刻就笑了:“白师姐,你的这个白眼可真神,这么好看,真是令人怀念。对了,你还没回答我呢,你应该不会真的‘日日为他整冠束发’吧,那跟嫁给他有什么区别?!”
听到这一句白锦玉脸上顿时一热,尴尬地回答他的问题:“应该……不会吧。”
千玺点点头,贼贼地笑道:“果然是师姐,还是那么爱骗人!”
这算什么评价?!
白锦玉只好附和地笑笑,说实在话,千玺的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想过,要想做到“日日”估计不可能吧,她总共在大徵也呆不了几天了……
她脑中一道闪电劈下!完了,她来庐州几天了?!
乌穆跟她说的可是最多十天就要回铎月的啊!
白锦玉当即惊慌,计算着,她来的路上花了四天,现在已经逗留了三天,就算最快回到长安,时间也已经过了!
不过只过了一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,只是翠渚这边还悬而未决,……
白锦玉一下陷入了矛盾中。
“师姐,师姐!你怎么了?”
白锦玉恍过神来,补道:“没什么,没事!”
千玺小心道:“是不是我说你爱骗人,你不高兴了?”
白锦玉闭了闭眼睛,拍了拍他的手背道:“怎么可能?!对了,你给我讲讲翠渚最近几年的事怎么样?”
这下千玺就打开了话匣子,五脉弟子的风流韵事尽数为白锦玉一一讲述,他绘声绘色口若悬河,不知不觉就到了夜半三更。
千玺是越讲越兴奋,白锦玉却觉得头越来越重,眼皮子也越来撑不动了。
迷迷糊糊中,她感到有个人把她抱了起来,只是太昏沉了,她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