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锦玉豁然开朗,忙以手抱拳对陈雪飞万谢道:“多谢师兄,白锦玉感激不尽!”垂手后,她不禁深深道:“闻玲得夫如你,我真是替她高兴!”
陈雪飞微微颔首,露出些许笑意。
白锦玉看着陈雪飞,欲言又止。
陈雪飞道:“你有什么要说吗?”
白锦玉犹豫了一下,索性道:“算我冒昧,斗胆向陈师兄请教一下,从前崇尚佛法的你后来怎么入世成家了?”
陈雪飞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白锦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。他好好地想了一想,缓缓道:“可能是因为如来弥勒,难值难见,诸佛经道,难得难闻吧!”
白锦玉诧异:“哦?”
陈雪飞点了点头:“佛经云世间有漫天诸佛,于是我寻遍诸佛道场,问众僧可有谁曾见过,他们都说没有,即使坚固深信者,也从未有幸相逢。”
白锦玉推理道:“所以你对所有佛说就产生了怀疑?”
陈雪飞摇首:“不是,并不是怀疑诸佛的存在,而是觉得若付诸一生于飘忽不见的事物,实在是太浪费光阴了。”
白锦玉愕然,不敢相信道:“所以,师兄你改弦异道是因为……不想浪费时间?”
陈雪飞凝思了一下,纠正道:“是不想一无所获。”
白锦玉点点头。
陈雪飞淡淡道:“证佛太难,还是俗世的安定容易获得一些。”
白锦玉喃喃道:“俗世的安定容易获得吗?”
她并不这样认为,过去的七年,她漂泊异乡心无定所,从来没有觉得俗世的安定是容易获得的!
陈雪飞看出白锦玉的不信,解释道:“古语有云‘君当作磐石,妾当作蒲苇。蒲苇纫如丝,磐石无转移’。认定一人相守便可获得的安定还不叫容易吗?”
一语似惊醒什么,白锦玉睁着眼睛看着陈雪飞。
陈雪飞笑了一笑,云淡风轻。
白锦玉回神,道:“头一回听到这么独树一帜的言论,我都……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”
陈雪飞不介意地笑了笑,转回正题道:“你应当知道麻沸散是不可能让首座他们到明日还不恢复体力的,而且我看以你下的剂量,恐怕最多再有一个时辰他们便可恢复自如了。”
白锦玉听了,无所畏惧地笑了一笑道:“这个实不相瞒,我之前是打算让店家帮忙每过一段时辰就去给他们加一点‘茶水’的。不过现在嘛,有陈师兄在,陈师兄又如此精通医术,我想……我就不用去麻烦外人了吧?”
陈雪飞猝不及防地眸光一震,认真看向白锦玉,足足忡了半晌,才压制住想拒绝的表情。
最终,他无可奈何道:“闻玲所言不虚,拖人下水这种事你做起来的确是得心应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