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辰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长街,对白锦玉道:“是一位十足美满的女神仙。”
白锦玉道:“哦?”
凤辰和白锦玉一边走一边道:“女神仙不仅容姿绝美,还有济世的神通,她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,他们生有九个儿女,个个都十分贤能了得。”
白锦玉兴趣盎然道:“还有这样全福的神仙?”
凤辰道:“嗯,她就是太元玉女,盘古大帝的妻子,王母娘娘的母亲。太元娘娘于太初混沌时作盘古斧助夫君开天辟地,后造不周山支仰天地,又开天庭别府瑶池赠与女儿王母。她的九个孩子后来都成了帝君圣母,最著名的便是西王母和东华帝君。”
白锦玉听了叹为观止,不禁抚掌道:“这位女神仙辈分竟然这么高!嗯,果真是好福气,这天地间自身能有所作为者已十分难得,儿女还能如此杰出的当是更加一万个难得了!”
凤辰道:“太元娘娘福泽深厚,长安百姓尤其敬爱,每年五月二十六都要为她供奉,只为祈祷能获益一些她的福惠。一年前长安取缔宵禁后,如今连夜晚也隆重了。”
白锦玉了然地点点头:“难怪今日往来者以女子居多!也是,女子若是能有太元娘娘这样的福气,真是连做梦都要笑醒了。”
凤辰听言,突然足下一顿,白锦玉也跟着他停下,正不明所以,凤辰道:“九个太多了,你吃不消。”
白锦玉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,瞬间一怔。
白锦玉这一怔,就怔了半晌。
“凰凰?”凤辰看着呆了的白锦玉,轻轻抚上她的肩头。
白锦玉应声抬头,神情竟然变得仓皇无比,她盯着凤辰恍惚了一阵,才极不流利道:“殿下,我……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大事……”
凤辰见她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,关心问到:“何事?”
白锦玉左右看了看,道:“这里不行。”她眺了一下远处,匆匆拉着凤辰就往一处游人不多的河岸走去。
河岸长柳垂枝,晚风之中,碎金般映着月光的河面上浮着不少上游放下的河灯,一盏盏、一簇簇,宛如星斗。
一对年轻的夫妇正在岸边用自携的笔墨在河灯上题字,男子提笔落字,女子笑语盈盈,催促着夫君快些把河灯放进水里。
白锦玉和凤辰往前走了一段,离那对夫妇远了一些才停下脚步。
天已经完全黑了,轻盈的风将河水吹皱出细细的波澜,月光浮洒在河面上,有一些玲珑可爱的西瓜灯、荷花灯从他们眼前缓缓漂过,每一盏上都隐约可见人们祈福的字迹。
视野所及也可算是一片无边佳景,奈何白锦玉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不安,她出神望着河面,想说些什么,可喉咙里始终就像塞了个鸡蛋,不知如何说起,也不知该以何种方式述说这件事情。
半晌,白锦玉终于察觉这寂静过于漫长,转过身来对着身旁一直默然相陪的凤辰,有点慌神道:“殿下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事?”
凤辰道:“你既然已经准备告诉我,就一定会说。”
他顿了顿,道:“只是,这事看起来很难开口。”
白锦玉被言中心事,心绪不宁地低下头去,她手指渐渐攥起,似是正经历着一番艰难卓绝的深思。
良久后,她下定决心地一抬头,似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,对凤辰道:“殿下,这个事情我的确应该早些告诉你,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竟然一直……唉,好在现在说仍然为时未晚,还来得及。”
凤辰没有说话。
白锦玉又暗自决心了一阵,这一回,她尽管用了更大的勇气,但刚准备开口,竟发现自己连牙齿都在打颤了。
“殿下,”白锦玉用力咬了咬唇,狠下心,一字一字道:“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!”
凤辰眸光一慑,面色顿时凝住。
同时,白锦玉心里的纠痛和脑中的眩乱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,但是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也大概能猜测到这句话对凤辰的冲击。
所以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、清醒下来,好把事情继续往下讲清楚。
“你说什么?”凤辰道,面色不是太好。
白锦玉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,重又睁开眼睛时,她对凤辰道:“殿下,我还没有告诉你,我离开的这七年都在哪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