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奈儿在前面走,不时回头看看抱着十八学士的谢遥,后悔地关心道:“重不重啊?真的很重吧?应该刚才先放在那店里让我府上人来取的。”
谢遥冷声道:“滚。”
言洛倒不生气,还笑着道:“其实看看,要买什么花呢?谢遥不是人比花娇吗?看谢遥就可以了啊!”
白锦玉哈哈大笑:“对,而且这朵花还永不凋零呢!啊言洛,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这傲雪凌霜的勇气啊!”
言洛给她使了个眼色,白锦玉赶紧打住,一看谢遥脸色,如果再说下去谢遥可能就要当街把东西砸地上了。
言洛咳了两下,刻意转移话题道:“啊,这个花名为什么要叫十八学士而不是十八美人呢?明明美人比作花更为贴切吧!”
白锦玉道:“四大美人的说法有,十八美人……欸?我朝有啊,那南平国君不是给圣上送了十八个美人嘛!可惜了可惜了,如果是这花晚些命名,倒真有可能叫十八美人呢!”
言洛道:“是啊,极有可能。”
白锦玉想到那十八个如花似玉的美人,联想宫词中常常刻画的深宫牢狱,不禁感慨道:“也不知道那十八个女子进了宫怎么样了?”
言洛道:“可好了!据说圣上个个都宠幸了,如今已经都封了妃嫔了。”
白锦玉咋舌,十八个?!这凤华的龙体也好得太惊人了吧!
“殿下几夜未归了?”冷不丁,谢遥的声音响起。
白锦玉停足,忽然心慌地看着他:“谢遥,无缘无故你说这个干嘛?”
言洛也呆住了问谢遥:“是啊,殿下在宫里几夜了你不比谁都清楚吗?”
白锦玉觉得言洛这话也说得哪儿哪儿不对劲,慌神问他:“他清楚什么?”
言洛瞪了谢遥一眼:“谢遥你吓娘娘做什么?我们殿下对娘娘怎么样我不清楚,你还不清楚吗?!”
谢遥不答,继续往前走。
白锦玉愣了一下,赶紧追上:“谢遥你故意的是吗?!”
他们今夜出来没有带车马府卫,好在言府和晋王府相聚不是太远,考虑言洛的东西实在太多,三人合计还是先回言府把东西给他放下,之后再回晋王府。
谁知走到半途就遇上了言府的家丁,竟然来势汹汹有十几个人,大概已经满大街找了言洛很久,以致一见到他就两眼放光,不由分说就一拥而上将他围住。
可见言洛说他最近被言归管教甚严一点也不是假话。
夜已经很深了,淡柔的烛光洒满内室。
床褥舒适,奈儿轻轻的微鼾像海浪在耳畔起伏,白锦玉在软绵的枕上沉沉入睡。
迎面感到温凉的气息扑来,白锦玉睫毛微颤,还未睁开惺忪的眼睛,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,男人的气息喷在她光洁的面庞上,酥酥痒痒的感觉游遍心口四肢,促使她从睡梦中醒来。
“殿下,”白锦玉在枕上撑起半个身子,声音泛着丝丝欣悦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一会儿,”凤辰换了干净的里衣,柔软的指尖轻抚她的面庞,他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,双眸似映在湖水中的星光:“你做了什么好梦?方才嘴角一直在笑。”
白锦玉杏目流转,细细回味道:“我刚才做了个美梦,梦见我回到了翠渚。”
凤辰的手微微一顿,下一瞬就被白锦玉紧紧覆上。
她瞳仁漆黑如琉璃地注视着他,道:“是和殿下一起!”
“还有我?”凤辰饶有兴致地问。
白锦玉用力地点点头,娓娓道来:“我梦见殿下、奈儿和我,我们三个在翠渚盖了一座小楼,我们每日观朱霞,悟其明丽;观白云,悟其卷舒;观山岳,悟其灵秀;观河川,悟其浩瀚。对绿竹,品其虚心;对黄花,品其晚节;对松柏,品其本性;对兰芝,品其幽芳。优哉游哉,快活似仙……”
凤辰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,声音低沉柔和道:“那我来得真不是时候,打扰了你的这则美梦。”
白锦玉连忙摇摇头:“没有,”她目中流光溢彩,柔情地端详凤辰俊雅的脸庞,缓缓道:“我睡着是一场美梦,醒来,也是一场美梦。”
凤辰听了嘴角上扬,捧着她的脸靠近,鼻尖几乎贴上,低声地称赞道:“爱妃的嘴巴是糊了蜜吗?”
停在极近的距离里,凤辰瞄了一眼床内,问:“奈儿怎么又在?”
白锦玉道:“他今晚说想要跟娘亲睡,殿下又不在府里,我就同意了。”
凤辰默然,直勾勾地盯着她,声音清晰道:“那王妃何时才能侍寝?”
白锦玉心尖微微一颤,紧张得下意识看奈儿一眼。
还好,奈儿仍睡得极沉。
她转头,温润的气息俯身覆住了她的朱唇!
白锦玉心跳当即漏掉一拍,几乎本能地将支在后面的半臂伸直,身子往上靠了靠,生怕压着孩子。
然而这更像是主动贴近,美人这番迎上,凤辰情再难控,白锦玉的心神逐渐在缠绵里飘忽……渐渐,她撑在身后的胳膊一软,正心惊,后背已落入了一只有力的大掌中。
闭上眼睛似有白光激荡,白锦玉浑身都麻了,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凤辰分开一隙,强制地拉回一点理智摇头:“殿下,奈儿在呢……”
凤辰的眼睛清清亮亮,像天生带着魅惑的劲儿凝着她:“就这么算了?”
白锦玉看着凤辰,他这副样子……真是叫人不染指都不行,她咽了咽口水,道:“那换别处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