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浩元又说:【不行,太容易死了,不好养。幸好咱们以后没后代。】
你到底在考虑些什么东西啊!宣承越沉默。
而在现实世界里,得知宣承越要坐小推车的舔豹在听说宣承越硌得慌时,她弹动了两下身子:“不然我帮你垫着,你坐我身上吧。”
佘文卿眼瞳睁得老大:“你不至于吧!”舔成这样?
浩元也被海豹的热情给吓到了:“这倒不用。”
海豹哦哦两声,随后她低头看向自己滑溜溜且圆润的身躯,又问:“你觉得我要是舒展身体,伸长了,会不会有那么点像蛇。”
你就连替身的位置都想抢吗?!别想了!你再怎么伸长也没法跟蛇画上等号。
佘文卿不再开口,他伸手拉过推车的拉杆,心想说把宣承越送回去就好了,自己就能轻松了。
他拉得很快,海豹努力一弹一弹地跟上来:“会不会太颠簸了?要不要个小垫子?”说起小垫子,她又用鳍状肢啪啪啪地拍肚皮。
“谢谢我不用。”浩元被海豹的热情给吓到了,有时候莫名其妙被兽喜欢确实也不是好事。
浩元暂时被送回了房间,而总算从折磨中脱离出来的佘文卿几乎是立刻就找上了黑天鹅:“他的情绪变换如何?”现在已经证明了宣承越是有用的,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通过宣承越去研究打通人类世界的可能性。
还有最大限度地控制住宣承越,所以:“宣承越有喜欢上海豹吗?”是的,他觉得宣承越对海豹的态度非常可以,说不定海豹能代替他的工作。
“他确实喜欢海豹。”黑天鹅很无奈,“但没有爱情那么深,大概只是觉得海豹兽形可爱,我不理解人类到底是怎么个审美,不过他对你的情绪确实是,呃,可能把你当替身了?”
虽然情绪起伏很奇怪。但佘文卿在拽住他衣领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种娇羞又甜蜜的感觉,黑天鹅把这事儿告诉佘文卿,佘文卿脸都绿了。
“不至于破防吧?”黑天鹅询问,“你做卧底都做了这么久了。”
“但我不需要出卖感情。”佘文卿冷着脸表示,“还是向一个神经病出卖感情,你确定他喜欢我,不是把我当成了拉车的脚夫。”
“喜欢看你生气破防的样子吧。”黑天鹅挠挠头,“有些兽是这样的。”
佘文卿深吸一口气,终究还是认了:“先通知老大吧,老大不是一直都想亲眼见见这只人类吗?”
“对了,海豹呢?”佘文卿打量四周,发现那只有心跳的鹅卵石不见了。
“她去安慰蟑螂了。”黑天鹅解释,“说是鼓励蟑螂多多接触人类,打破偏见。”
佘文卿沉默,他总觉得这种行为很危险,尽管宣承越杀不死那只蟑螂。
“放心吧,蟑螂带了朋友。”黑天鹅知道佘文卿在担心一些什么,“一位女性朋友,其实我也怀疑,宣承越是不是对女性更加宽容一些。”
女性朋友?佘文卿想起来了:“那只白纹伊蚊?”
“是啊。”黑天鹅点头,“放心吧,不会出事的。”
佘文卿还是不放心,之前宣承越脱口而出“杀虫剂”这三个字,这是不是代表,昆虫这个大类在宣承越的世界普遍不怎么受欢迎?
佘文卿猜得没错。
宣承越并不清楚白纹伊蚊这个学名是指哪个生物,但如果宣承越能看到对方的兽形,一定会明白——这个妹妹我见过,经常见,尤其是夏天。他们俗人将其称之为麻蚊,花蚊子。
所以当浩元打开窗户,准备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。就听到脑海里宣承越惊恐的声音:【关窗!快关窗!把电蚊……哦不对,总之快关窗!】
浩元这才注意到朝他们飞来的麻蚊,不由感叹在某些时候,宣承越的专注力比他还要强。
浩元关上窗,麻蚊和随后赶来的蟑螂被拦在了外面。
蟑螂飞到宣承越房间的窗台上:“宣导,我想我们可以聊聊,我知道你也许不太喜欢蟑螂,但我们这个世界的蟑螂是有独立兽格的生物,我不会伤害您的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浩元点头。
而他意识里的宣承越已经溜了,他受不了这个刺激。
宣承越躲去了浩元的身体里,企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忘记一切。
在他们的内部系统里,王大咪在抱怨:“兄弟你没事吧?你最近交稿子和审核的频率真的很乱啊,你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?”
“没有,你别管我,我定时有东西交就不错了。”宣承越忽然又想起,自己那天被兽从公司抬走之后就暴露了自己人类的身份,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公开露过面,所以宣承越询问,“公司那边还安静吗?”
“安静是安静,但是每天上班都能看到摆在大楼门口的花和蜡烛,我们公司门口还有楼下公司送过来的花,我们每天踩着鲜花进来,花粉过敏的薮猫现在每天上下班戴三层口罩。”
“对了,那只大象怎么样了?”
东向田?宣承越看了眼盘羊,将王大咪的话原原本本地询问了出来。
“给他做了思想教育,拉他上了十几天的课。”盘羊说,“设了禁制,在他考试合格之后就能放他去坐牢了。”
说到这里,盘羊喝了一口茶,又继续说:“可能得花两三个月的时间吧,问题不大。”
坐牢?是因为故意伤害吗?宣承越还想问,却被脑海里浩元的声音给打断了:【宣承越,有个奇怪的兽要过来测试你。】他在宣承越的身体里,没法使用那种共感的力量。
宣承越几乎是被拽过去的,这就导致浩元的身体脱离意识的掌控,狠狠地砸了下去,给桌子都砸出了一条裂口。
宣承越意识被拽回来的时候还觉得晕晕乎乎的,不过很快,他就察觉到了放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,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。
宣承越抬头看去,巨大的黑色兜帽将对面兽的脸遮得严严实实。
“人格更换了?”那兽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是那个人格被我吓到了吗。”说到这里,他又笑了两声。
“你是?”宣承越的确是被他给吓到了。
那个兽并没有正面回应宣承越的问题,他只是愉悦地开口说:“我一直想要一只属于自己的人类,你能明白吗?”
宣承越看了眼自己的手,感觉拳峰处有些疼:【浩元?你刚是不是揍他了?】
【我揍了他的弱点。】浩元说。
【你怎么知道他的弱……】宣承越脑海里说到一半,忽然就看到了对方轻微颤抖的下肢部分,他沉默了。
算了,别问了,他怕自己心态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