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野拿着礼花也缓步走了出来,他脸上露出了点笑容,拉动礼花,那彩色的飘带在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下,对简星灿来了句:“Happy birthday。”
那彩色的飘带落在地上,和书信的碎纸形成了讽刺般的反差。
接着,其他人也出来了。
凌风,张山,还有些学员的父母,萧琳也在其中。
简星灿看到自己的娘亲也在,先是惊讶了一下,但是看到萧琳对自己投来了认可的目光后又稳下心来,朋友和家人都在,他就更没有什么可怕了。
今天是原主生日。
他也要把刘雪静绳之以法,慰藉原主和原主父母的在天之灵。
刘雪静的身影一个踉跄,她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来:“你们,你们怎么在这?”
沈野耸肩说:“我们来给简星灿过生日啊,我声明一下我们真的没有偷听啊,是你们一进来就开始,根本就不给我们出来的机会。”
刘雪静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。
接着
她像是有些含恨一般的看向简星灿说:“是你!你是故意的是不是,你故意喊来这么多人,就是想看我出丑?”
简星灿没说话。
安哲明大步走过来拉住她,脸上是一副丢人的表情:“好了,你别再闹了,我们走吧。”
“走什么走!”刘雪静甩开他的手:“他们算计我,你看不见吗?”
安哲明见她在这发疯一般的动作还有凌乱的发丝,这是他心爱的女人,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,有些痛心的说:“灿灿说的不是实话吗,又有什么算计的。”
刘雪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:“什么实话?什么实话?!”
安哲明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安哲也看不下去了,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,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。
如今他还在参加节目,母亲这样的话他还怎么成团?
事已至此只能赶紧撇清干洗了。
“妈,你别说了行吗?”安哲的眼泪都要出来了:“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,犯错我们就改好了,你知道现在是在录节目吗,这可是全网直播啊,你别再这样了。”
刘雪静缓缓的扭过头看向孩子。
安哲哭的很委屈很可怜,这是她最疼爱的孩子,如今出了事,却还其他人一起指责她,都嫌弃她丢人,都恨不得跟她没关系。
刘雪静脑海里的一条线崩掉了,她痴痴的笑出了声,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疯癫一般:“我有什么错?全网直播对吧,好,我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!”
桌子被重重的拍了一下,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“安哲明。”她含恨的侧目看他:“你现在来怪我了,嫌我丢人了是不是?”
安哲明痛心的皱眉。
刘雪静用手指着他:“当年你好赌,刚结婚没多久,你家里欠了一屁股的债,老家的房子都没了,我还在喂奶啊,月子都没做完跟你一起来到大城市,你去打工,我甚至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啊,你去打工,我在天桥底下,阿哲他饿的直哭啊,我到处去讨饭想给他口吃的,如果不是这样……”
刘雪静泪如雨下:“如果不是因为这样,孩子怎么会丢?!”
安哲明的眼眶也红了,他走过来拉住刘雪静的手:“别说了,别说了。”
“我跟着你,我享过福吗?”刘雪静的发丝散落,她锤着丈夫:“你对得起我吗你!”
安哲明愧疚不已:“对不起,雪静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好像经过了心理的挣扎。
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男人还是弯了腰,他对简星灿说:“灿灿,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好,你要怪就怪我吧,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,与雪静和阿哲无关,都是我的错。”
……
四周一片安静。
学员们都没说话,众人都看向了简星灿。
就在这个事情,外面的门又被人打开,有光落了进来,站在门口的男人身型高大,他穿着黑色的西装,像是刚从活动现场结束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,男人的脸皮英俊,礼堂炽白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有些清冷的光。
沈临竭抬眸,扫了一圈众人:“哟。”
“真巧。”他迈开修长的步子,一步步的走了过来,干净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干脆有力的声音:“都在呢。”
众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他。
哪怕男人的面色平静甚至含笑。
沈临竭在安哲明的面前停下,他将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交给他:“伯父也不必着急顶罪,不如先把这份文件看完了再说话?”
安哲明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。
沈临竭把文件递给他后,就看向了简星灿。
简星灿看到他乖乖的走到了他的身旁,那副迫不及待的小模样就像是小猫咪依赖的和主人撒娇一般,他小声说:“文件里的是什么?”
沈临竭摸了摸他的头,声音低沉优雅,仿佛含着清浅的笑意:“好东西。”
……
站在最中间的安哲明打开了文件后看了下去,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,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。
刘雪静疑惑的说:“是什么?”
安哲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,整个人几乎都要晕过去。
身旁的安哲连忙担忧的接住他:“爸!爸怎么了爸?”
那文件掉落在地上,安哲连忙跑过去拿起来,他粗略的看了一眼后眼睛也不自觉的瞪大,甚至有些拿不住文件。
刘雪静看着孩子和丈夫的表情,询问说:“什么?”
安哲缓缓的扭过头看向她,几乎一字一句的说:“我不是我爸亲生的?”
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,报告书上显示安哲和安哲民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,他并不是安哲明的亲生骨肉,在乡下的时候就不是了。
刘雪静的脸色瞬间煞白,她想上前一步拉住丈夫:“哲民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你别过来!”安哲明大喊着,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退后几步,目光变为嫌恶道:“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样恶心。”
刘雪静的眼泪落下。
安哲明的拳头紧握,像是终于按捺不住道:“这些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,我忍了你这么多年,就算是你丢了孩子后精神不正常,性情也变了,我也没有离开过你,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子?!”
刘雪静泪如雨下:“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。”
这戏剧化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。
安哲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,再没了表情,其他学员也是目瞪口呆。
直播间的观众更是疯了:
“这个世界怎么了?”
“这就是豪门?”
“我的天啊我的天啊。”
“我看过的所有狗血剧都不敢这么写。”
“信息量太大了!”
安哲明躲开了刘雪静的手,深呼一口气,含恨道:“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刘雪静定在原地。
“现在,立刻,马上。”安哲明几乎不能再多忍一秒,他深呼一口气说:“我跟你一天也多过不下去了。”
刘雪静显示愣了愣,接着,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:“你跟我离婚?你嫌我给你戴绿帽子?安哲明你有没有良心,这么多年你穷成那样的时候是谁嫁给你?好,今天既然你这么说了,那我也告诉你,根本就不是我要出轨,而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生育能力!”
安哲明瞪大了眼睛。
“你自己都没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吗?”刘雪静嗤笑一声:“你觉得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都没再有孩子了,你真的以为自己没问题吗?”
安哲明红了眼眶,刘雪静笑的很大声:“是我让你有了个孩子,你不谢谢我,还要跟我离婚?!”
字字刺耳。
字字直戳人心。
安哲明退后半步,呐呐道:“你疯了,你真的疯了。”
刘雪静的眼睛猩红:“是,我是疯了,我早就疯了,自从我嫁给你的那天开始我就疯了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墙,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正常,眼看着就要冲过去撞到墙上,却被一只关注着她的简星灿快步的拉住。
刘雪静惊讶的看着他。
简星灿平静的望着她,开口说:“你现在不能死。”
“你对不起爷爷,也对不起我的父母。”简星灿捏着她的胳膊:“师兄说过,坏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。”
刘雪静听到了他的话后,扭过头看向沈临竭,她的目光好像啐了毒一般,听到这话后没有生气,反而笑了出来:“我说你这个小畜生怎么就忽然聪明了呢,原来是找到靠山了啊。”
“蠢了这么多年,你也算是聪明了一次。”刘雪静笑着看他:“对,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也不瞒着你了,我是讨厌你,你是她的孩子,我的孩子丢了,但她却有了个可爱的孩子,她有丈夫疼爱我却什么都没有,你们家过的太好了,好到我嫉妒,明明都是女人,只有我的命这么苦,这不公平。”
简星灿的声音冰冷:“如果你不存着这样嫉恨,你原本可以过上很好的日子。”
刘雪静嗤笑了一声:“你懂什么,你从小生下来就什么都没有,你父母恩爱,家庭富裕,你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疾苦,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这样的人过着的是什么日子!”
简星灿抿了抿唇,没有说话。
刘雪静的笑容却更疯狂了:“哦对,我忘记了,你父母都已经死了。”
“现在你爷爷也死了,你就算有了钱又如何,这么说的话我还得感谢你呢,你让我知道老天还是开眼的,再幸福又如何,你生下就克父母,克家人,你家里的人全都死了!”刘雪静嘶声揭底的笑道:“你现在有师兄又如何,就算他们护着你帮着你又怎么样,你这样的扫把星,还是会把他们都克死了!”
说着无意,听者有心。
简星灿的眼眸瞪大,他的眼眶渐渐被染红,浑身上下都是微不可闻的颤抖。
齐武山的一切浮现在脑海,那滚滚的浓烟和流淌着血水的溪流,往事种种翻滚在心头,刘雪静的话就像是将这百年来他从不曾愈合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,心脏痛的仿佛又如针扎一般,过去被囚禁的数年,他也曾无数次的责怪自己,如果不是他,他的家人又怎么会遭到此劫难?
眼泪从眼眶顷刻间落下。
简星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有猩味在口中弥漫,他终于忍耐不住身子轻晃,轻咳了一声。
刘雪静却是冷笑连连,已经彻底疯了口不择言的笑着高声说道:“就算我们家不好过又怎么样,你也是个没人要的野种,以后谁对你好谁跟你在一起也会被你克死,你也是有娘生没娘样的孩子……”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印落在她的脸上。
力道之大,刘雪静整个人都被扇倒在地,她的头发凌乱,抬起头看向人。
萧琳站在她的面前,脸色阴沉,她护着简星灿的耳朵,恶狠狠的望着她: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她的模样实在是吓人,让刘雪静想起之前被她打的恐惧,她指着萧琳说:“你居然,你居然还敢打我?你怎么敢的?”
萧琳嗤笑一声:“怎么,上次在楼梯间打你还没给够你教训是吗,把灿灿送你的徽章丢水里,这么多年明里暗里偏心安哲欺凌灿灿,你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对吗,让你从简家滚出去怎么了,住简家的用简家的蛀虫还有脸骂人家的孩子,知道为什么不让你死吗,就是让你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!”
刘雪静气的浑身都在抖,指着她:“你,你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死了,还想养这个小杂种啊,也不怕被他克死?”刘雪静试图挑拨离间,轻啐了一声:“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了维护他,一二三再而三的打我?”
她不知道萧琳的身份。
自然不能理解明明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,为什么要出头。
“我就是要养他又如何?!”萧琳将孩子护在身后,所有的母亲为了孩子都是勇敢的战士,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刘雪静说:“你自己耐不住寂寞给丈夫戴绿帽,灿灿的母亲比你干净不知道多少倍,他们就家对你有恩,却养了你这么不知感恩,狼心狗肺的东西,灿灿以后的生活不用你管,我打你是因为你欠打,今天我就告诉你了,你再敢多说我家孩子一句,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