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临竭都会淡淡的点头应着,整个豪门和娱乐圈的人脉之广令人惊讶,对待所有人好像都是斯文有礼,却好像没有人可以越过那条线。
众人都在和沈影帝打招呼,却又都在暗中观察着男人身后的人。
毕竟这么多年,沈影帝可是连一条花边绯闻都没能有的人,谁不好奇他的生活呢!
简星灿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视着,只感觉到了有些无形的压力。
终于——
沈临竭的脚步顿住,男人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,低沉有力:“到了。”
医护室的房间是半掩着的,直接被推开,屋内却没有一个人,桌子上放着家庭医生挂着的牌子,写着有位客人忽然食物过敏,所以到前院帮忙去了。
沈临竭修长的手拿着牌子,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。
简星灿询问说:“怎么了?”
沈临竭将牌子递到他的面前。
简星灿用原主仅存不多的残余记忆看清了牌子上的字,轻轻点头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沈临竭看他这有些一本正经的小模样,莫名起了些逗弄的心思,勾了勾唇慢悠悠的开口:“你这运气可够差的。”
正常人这会肯定会气馁哀怨。
简星灿却很平静,他甚至笑了笑,带着些傻气的木然:“嗯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他有点娇憨的话却让沈临竭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消失。
莫名的,明明眼前站着的是有些老实又很沉默简星灿,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明艳又鲜活的身影,他的小师弟。
因为天生体质特殊的招财好运的灵猫,小师弟总是会为身边的人带来好运,而自己遭受天道的反噬,运气变得很差。
每每遇上倒霉的事情,那个孩子都会泪眼汪汪的找他撒娇埋怨:
“师兄,我怎么运气总是这么差啊。”
“每次都是我倒霉。”
“我不管,你得给我做主。”
而面前的简星灿过于沉默和木然的性格与那个孩子截然相反。
很奇怪,明明是两个压根不同性格的人,却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人。
沈临竭垂下眼眸,掩盖住思绪,将牌子放回桌子上:“今天来往的宾客过多,医生应该去忙了。”
简星灿点点头,想了想,又说:“那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。”
沈临竭挑了挑眉,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没有异议,凭着记忆走到旁边的药柜,将其打开,从里面取出药箱放到桌子上。
简星灿说:“谢谢。”
他从前所在的修真界都是可以用灵力,或者丹药粉疗伤,从前师兄在的时候都是师兄给他上药,后来他们不在了,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涂药,涂的多了,他自然就熟练了。
打开药箱后,他陷入了沉默。
没别的原因,因为这些瓶瓶罐罐他都不认识。
简星灿犹豫了片刻,终于接着原主微弱的记忆拿起了其中一瓶消毒水,坐在医护病床上,试探性的拔开盖子开始涂,伤口处理的过程有些笨拙,到底还是处理好了,只是最后一步裹纱布却成了难题,他缠了好几次都散掉了。
就在简星灿犹豫准备放弃的时候,有人接过了砂布。
高大英俊的男人半蹲在他的面前,修长有力的手动作麻利又漂亮的开始系纱布,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,他做起来却非常的赏心悦目。
沈临竭系好后重新站起来,低声有些冷淡的吩咐:“这几天别碰水,回去让你们家的医生重新处理一下。”
简星灿却是顿了好一会,才乖巧的点点头:“好喔。”
沈临竭淡淡的应了一声,刚好有电话响起,他走到窗户边接起了电话,那边是寻找他的人,这次的寿宴他也是需要到现场的,这会主场找不到他着急了,和那边简洁的解释几句,又交代了一番后电话才挂断。
结束完通讯后,他转过身,却不自觉皱了皱眉。
坐在沙发上的简星灿还在乖乖的坐着,甚至姿势都没有怎么换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这个孩子好像有些过于的感知缓慢,甚至沉默和乖顺的让人觉得异常,这挺奇怪的,听说简家的那位少爷性格嚣张跋扈,可如今见面的话却觉得并不似传闻中那般。
只有两种可能,要么就是传闻是错的,要么就是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演的好。
只是沈临竭生情冷漠,对旁人并不太关心,便收起心神,对沙发上的人说:“可以走了。”
简星灿点点头:“好。”
沈临竭将药箱放回去,正准备离开,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:“谢谢你。”
男人的脚步顿住,回头看他。
简星灿认真的鞠躬,低声:“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沈临竭挑了挑眉,看着灯光下低眉顺眼又沉默的男孩,到底还是轻嗤一声,勾唇:“看着还挺懂事,下午的时候怎么还擅闯别人的私人禁地?”
……
室内沉默了一瞬。
就在沈临竭耐心即将告罄时,就听简星灿缓慢又认真的开口:“因为,我想找一位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