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叙白听得想笑,无言以对,叹口气睨着她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能丢哪儿去?”
缓冲半晌,眼前从模糊渐渐清明,顾临越才寻回理智,认清眼前的人是她。
“……舅舅!”她愣了会儿回神,露出喜色。
“他倒也不至于骗你一个小姑娘,”沈叙白说着停顿片刻,面不改色笑了笑:“舅舅近日需出趟远门,原本是想来与你道个别,方得知殿下临时事忙,特意要我留两日,在他回来前陪你。”
“对不起夫君,我吵醒你了……”楚凝小声,手腕被他捏得生疼,可她没说。
那日无光,天是阴的,楚凝站在书房外,望着偌大的东宫,庭中有池,梅树疏影横斜,倒映水面暗香浮动,可找不见他,她只觉得眼前的景都那般空旷无神。
沈叙白不动声色地笑了:“那快些进屋去,换身厚实的衣裳再出来。”
等到云萝进屋来告诉她说,殿下昨夜回寝殿了,楚凝倏地来了精神,睁着眼睛,难以置信地怔住须臾,随即二话不说扔下碗,奔出了门。
“我弄疼你了?”他身子还虚着,且刚睡醒,嗓音哑得不像话。
楚凝恍然意识到自己动静大了点,声音跟着放低下来:“我轻轻的,就进去看看,不吵醒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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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凝抬头哀怨地看着他。
沈叙白上下瞅她两眼,提着扇骨敲敲自己左手心,不大满意道:“这都至冬一段日子了,衣裳又这么单薄在外头立着,也不知道冷?”
楚凝想着,心疼了,不由地伸手,指尖轻轻点在他凝皱的眉间。
沈叙白应了一声,拎着扇子用扇骨那端点了点她鼻尖,再问她:“你可能乖乖的?”
说着说着自己就委屈了,带出一丝哭腔。
楚凝略惊回首,入目便是那兰色缎袍的人。
顾临越虚着,似乎没什么气力:“嗯?”楚凝略微蹙眉,有些担心地看他:“夫君看着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累着了?”
这张脸生得一如既往的好看,貌若谪仙,哪怕是睡颜都让人忍不住盯着瞧不腻,就是眉头紧紧皱着,嘴唇好似比日前苍白了些,脸色也是。
是这几日太忙,过于疲倦了?
楚凝又跑到书房,一样空空如也。
宫奴们面面相觑,最后还是退开请她进了。
顾临越有短瞬迟疑,最终还是顺从了彼此的心意,掀开被衾一角,含笑柔声对她道:“过来吧。”
楚凝提起裙子,笑盈盈地迈入殿中。
楚凝喘息急促了,垂落身侧的手指也不由己地颤抖起来,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,脑袋好似突然被一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。
楚凝早早便睡不着了,起身后,无精打采地捧着一碗早茶发呆。
沈叙白敛眸掩了掩那抹神色,而后无事发生般笑道:“人家朝堂中事繁忙,就你一个不省心的。”
而后两日,都是沈叙白在东宫陪她聊天习读解闷。
她趴在床边,显然是一直在等他睡醒。
“夫君……”楚凝轻声唤他。
楚凝觉得自己打扰他休息了,摇摇头不说老实话。
殿内很静,过道一鼎金蟒香炉内燃着安神香,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,满室充盈着好闻舒适的白檀香气。
顾临越倏地睁开眼,下意识扣住脸前的手腕,那一瞬眼底满是深梦被惊醒的警惕。
楚凝瞅瞅他的床,又瞅瞅他的眼睛,咬咬嘴唇,明显一副心里有话但不晓得怎么说的模样。
寝殿有宫奴守着,见楚凝兴冲冲地要入内,虽知晓殿下有多纵容她,还是伸手拦了一下,压轻声音道:“二姑娘且慢,殿下尚未起身。”
莫名的,心里头一阵接一阵心慌的感觉。
顾临越撑着身子坐起来些,拉过她手腕仔细看了一遍,再放轻了去揉。
顾临越反应到她就这么坐在地面,眉头皱了下:“起来,地上凉。”
楚凝思考顷刻,把他的手按回被褥里:“那你再睡会儿,我这回一定安安静静的,不出声儿。”
顾临越顿了顿,牵着唇角翘出一丝弧度,安抚道:“不要紧。”
到底是那人事前吩咐过,她在东宫想如何便如何,她们也实在没道理阻拦。
尽管舅舅也很好,可那人不回来,楚凝心里头总还是空了一块,且一直没有他的消息,她更是时不时默默在心里忐忑,吃不香,睡得也不大好。
“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他……”楚凝低下头,声音越来越闷:“……他骗人。”
楚凝踮着足尖,轻手轻脚进了内室,他躺在床榻,没醒,似乎睡得很沉。
起来的话,要去哪儿?她就想离他近点儿,不想到别处去等……
顾临越是使了劲的,反应过来立马撤开指间的力道,她肌肤本就娇嫩,他一松开手指,果真见她雪白的腕间被勒出一圈红痕。
楚凝眨眨眼睛:“真的吗?”
当时楚凝顾不得他的教训,慌里慌张上前拉住他胳膊:“舅舅,我夫君又丢了。”
楚凝小心翼翼曲着腿坐到地上,胳膊搭到床沿交叠,脑袋靠着小臂,下巴枕到手背,就这么静静瞧着他。
直到第三日清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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