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门洞开, 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驶进城中。
已是日暮时分,城内灯焰如昼,轿马往来, 繁华熙攘的街巷两侧是红墙绿瓦的座座馆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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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凝静静望着车窗外斑斓不息的夜景, 心口突然阵阵作痛,伴随一声闷吟,她虚虚垂下拂开帷帐的手,捂住心口,无力后倚在榻。
“姑娘可是不舒服?”云萝发现她脸色不对。
楚凝说不出话, 只有微弱的低呻,胸口止不住泛起钻心的痛, 还是五年前那感觉,一来到这里, 空气就闷抑得人喘不过气。
云萝见她脸都是惨白的, 顿时慌了, 撩帘朝外头一看, 不远处正有座雕栏玉砌的酒楼,想来是有房间能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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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头的人回答:“王府近宫城, 至少再驾半时辰。”
云萝回头看自家姑娘一眼, 楚凝额头冒出细细的薄汗, 忍着极大的痛苦, 料想半时辰等不及, 她立马慌着喊:“停车, 快停车!我们姑娘得要休息!”
车夫和随行的几个侍从都是宣王府的人, 从锦官到京师, 整整辗转十日有余。
这十日,顾昀澈一路都和楚凝同行, 直到昨夜方先离开。他显然是临时走的,吩咐手下将楚凝安全送到王府,不得有误,而后便连夜离了。
似乎是突发了什么事,但楚凝不关心。
他不在,昨夜在城外的客栈,她反倒是睡得舒坦了些。
王府的侍从都应命要照看好楚二姑娘,得知她人难受,唯恐出意外,自然不敢抗命,立刻将马车停靠到酒楼旁。
“快去请大夫啊,我们姑娘真病了,你们担得起罪吗?”云萝顾不得他们是王府来的,厉声赶人,而后小心搀扶楚凝下车。
想要间上房,掌柜的却说,水云间今夜不接客了,可楼里分明空得很。云萝皱眉:“只要一间房休息,不计较银钱。”
掌柜为难地摆摆手:“不是银钱的事儿。”
云萝回头看扶着的人,见她胸闷气短,浑身无力,想是水土不服之症,再奔波唯恐愈发严重,须得休息。
云萝愁苦着脸,再三请求掌柜行个方便。
“并非我有生意不接,实在是有招不得的贵客包了我这儿,客官就回吧,趁外头天色尚未彻晚,再往北五里地,还是有客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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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在城内赶五里地用时不短,云萝情急下说道:“我们是从锦官楚家来的,要去宣亲王府,若在半道出事罪可就要落到你这儿了,究竟何人连宣亲王的面子都敢驳?”
闻言,掌柜的面色忽变,重新端详了眼楚凝,问:“这位可就是开国公府那要与宣王成婚的二姑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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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捏着手开始犯愁,左思右想,最后道:“您二位稍等。”
云萝扶楚凝就近到桌旁坐下,倒了杯茶水递过去:“姑娘喝口茶,静静心。”
楚凝支着额,阖目摇了摇头,唇是白的,面容也无甚血色,像一朵被风吹雨打了的花,蔫蔫的。
这十余日来,她几乎未有笑过,食不甘味也不常言语,云萝知晓她逼不得已入京远嫁,定是心中郁结了,怕她这样下去身子先熬坏,又无从劝起,轻轻叹了口气。
不多时,掌柜回到楼下,应是得了那贵客的准儿,改口请她们到天号房休息。
“包楼待客的是什么人?”云萝先好奇问。
掌柜瞄了眼二楼雅间,无人,再压低声音回答:“是太子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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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邀了丞相府的贺姑娘,正作画清谈呢。”掌柜提醒:“楚二姑娘有需要只管讲,莫要随意出门,殿下虽是允了,但若被干扰,小的也不好交代。”
自家姑娘和太子在锦官不清不白的那几回相处,云萝都知道,谁料两人刚断了就又碰见。
云萝察言观色,试探她意思:“姑娘……”
在那句他与丞相府贺姑娘作画清谈中,楚凝不由失神,静了好一会儿,她回过魂。
“既是殿下,还是不打搅了……”楚凝垂着眼,找回自己虚软的声音,看向云萝:“我们赶路罢。”
话语间,她撑着桌面艰难起身,云萝立马去搀扶。
掌柜忙道:“小的嘴笨,二姑娘别误会,殿下方才吩咐了,要好生招待您,您安心歇息就是。”
楚凝目光越过楠木楼梯,望向二楼那间门窗紧闭的雅间,有烛火摇曳的光亮透出。
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怕不会只是作画那样简单……楚凝心绪顿时千丝万缕,想想却又自嘲地笑了下。
他的那些风月事儿又不是没听过,何况她终将成他的弟妹,没什么可在意的。
楚凝牵出一抹笑,谢过殿下好意,拒了。
离开客栈,楚凝也没去宣王府,忍着难受赶了五里路,在附近的客栈落了脚。
这间客栈丹楹刻桷,很是华贵,奇怪的是楼内空空的,无人打尖,甚至一位食客都无。
待客倒是热情得很,她们一进去,店掌柜便喜笑盈开地迎上来,仿佛已经等待许久。
没心思计较这许多,云萝请大夫开了个方子,伺候楚凝服用,楚凝又简单填了点肚子后,便躺了床,一沾枕头就睡了,一睡就是两个时辰。
他的笑意带着纵容,楚凝心不受控地跳着,逐渐感到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