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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凝醒后, 贺书雁的贴身婢女便过来,请她到后院的亭子用早茶。
八角亭四面临空,坐落在院中的清池旁, 晴日之下能闻到淡淡的花木香, 石桌上有一只金铜火盆,里面烧着的暖炭寸寸成灰。
黄铜茶盘上摆着瓷茶壶和几盘糕点。
锦官没有晨起喝茶的习惯,楚凝坐着狐皮软垫没动,静待面前的人沏茶。
“京师有句老话,叫茶满人欺。”贺书雁玉指勾着茶壶, 茉莉花茶细细沏入茶碗,盈满前停下, 将盏推到她面前:“待客的规矩,七分茶八分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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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京师的茶不比你们那儿讲究, 茶叶的鲜香感弱了些, 饮花茶居多, 怕你喝不惯,只挑了茉莉茶汤。”贺书雁指尖轻拖下巴, 望向她, 眼尾流溢出笑意。
昨日前, 楚凝还对这位与那人私会的贺家千金怀有偏见, 到此时楚凝只觉得, 她就是京师最娇艳的牡丹, 有着高贵和矜骄, 也有她羡慕的恣意不惧。
“怎会。”楚凝浅抿一口, 搁下茶碗,轻声:“我本也不是来享福的, 随遇而安。”
贺书雁菱唇一扬,笑得十分好看:“头一回听人觉得,嫁入宣王府不是福事。”
一段被逼无奈的姻缘,怎么算是福事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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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贺姐姐昨夜……”楚凝迟疑着问出声,话说到一半又难以启齿地止了声。
贺书雁却面不改色接道:“昨夜我与太子殿下去游了湖,雁栖湖路远,来去不便,故而宿于品燕楼,今晨方归府。”
她带着笑,一词一句说得有条不紊,仿佛是早已备好的说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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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顾临越分明出现在她面前,这类种种都是掩人耳目,做给外人看的,但贺书雁却是真真确确在外头过了夜。
此事虽非她所愿,但因她而起,她与太子的事,却把她牵扯进来,楚凝心里过意不去:“贺姐姐,入冬渐寒,府内舒暖,日后还是回府安寝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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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希望贺书雁有家不能回,偏要因她留宿外头,最主要的,是她自己不想再与太子有更多瓜葛,认了命的人,任何一丝必定破灭的希望都很残忍。
贺书雁却很平静,玩笑道:“我这才与殿下初次同游,倒先被你管教了。”
“我独在你院中,岂不是鸠占鹊巢。”
“听闻你随行带来不少珍藏的字画,若心有不安,挑几副名贵的送我就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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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兜着圈子对话,站左右伺候的婢女皆听不明白,只彼此皆知深意。
贺书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示意一眼糕点:“尝尝,洞阳铺子的玫瑰奶酥,听说你最爱吃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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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爱甜味,可这刚到京师,玫瑰奶酥还是头一回尝,何来这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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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凝满心疑惑:“何人说的?”
贺书雁轻轻挑起柳叶眉:“猜不到?”
脑中浮现出在紫阳街,与那人再遇那一幕,那时满街甜腻的糕点香气中,她鬼使神差地往身后望了一眼,隔着日光人流,和立于其中的他遥遥对上了目光。
贺书雁别有意味的笑眼也算是给了她答应。
楚凝刚落到玫瑰奶酥上的指尖一顿,垂眼静了片刻,她默默收回手。
“还是算了。”楚凝意味深长地轻轻说:“我并无吃早茶的习惯,酥点好归好,到底与我错了时辰,辜负贺姐姐好意。”
贺书雁若有所思看她一眼,忽而笑了:“你这姑娘,倒是狠心。”
楚凝低头捧着茶碗,光喝茶。
婚事不由己,任谁兴致都高不起来,贺书雁知晓她心情低落,便道:“罢了,今日晴好,文坊新进了一批字画,陪我瞧瞧去。”
那日后,楚凝在丞相府中过得还算安稳。
白日闲来无事,她便和贺书雁随处走走,有时约着品鉴诗词书画,有时出去尝尝京师独有的佳肴,有时是去共赏山水之景。
日子倒是惬意,贺书雁识书画,她们在此上很有话聊,初几天因水土不服的心悸感慢慢淡去,楚凝渐渐也爱笑了。
高山流水,知音难觅。
两个姑娘常常聊得开心了,一念起叫下人摆上笔墨纸砚,在院子里一起临摹同一幅画。
这晚临睡前,楚凝披着厚绒外衣,坐在书案前捧着一卷书静静细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