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引诱
时柚必然不会是一个会好好提建议的人。
颜时得出结论,一个单身狗去问另一个单身狗,是没有好结果的。
她在这之前对谈恋爱有阴影,时柚也只会口嗨而已。
两个人纸上谈兵再会,一涉及到现实操作手法,都…怂了。
这期间,颜时的腿伤甚至已经基本痊愈。
要不是她坚持要留在老宅等傅明衡的检查结果,她早就被楚曦拎走工作了。
“你要留在那里?”
“对啊,这是我导致的,我肯定不能走。”
是借口,颜时说的理直气壮:“而且我剧本也没有看好,马上江导又要喊我跑宣传,我肯定不适合这个时间进组…”
楚曦幽幽道:“你上述的借口随便说一个都可以说服我。”
她毫不留情面的指出,“但是如果你同时用了,颜时,希望你没有隐瞒我的事情。”
颜时:“……”大意了。
“反正没什么大事,你忙你的吧有什么事情可以发消息给我!”
距离上次那回事也过去快一个月,家庭医生又来看傅明衡。
他谨慎的观察了一番,给出结论,“傅总,你现在尝试牵动手部神经,有什么感觉吗?”
哪怕表面基本愈合,但是刀锋割入的深度不算浅。
可是谁都不知道手部神经这种精细敏感的地方,会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傅明衡平淡的瞥了眼,依言动了动手指。
指尖下意识的微颤,他墨沉的眸看着洁白如玉的手指。
上面缠绕着几道丑陋的疤痕,在肌肤上显得尤其刺目和难看。
家庭医生看着他按照指示做动作,脸色慢慢严肃起来。
“再观察一周,傅总去医院再进行详细的检查。”
医生尽量稳住声音,语气沉着:“目前来说还需要更多的资料和数据来判断。”
颜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什么,抬头看过去。
一开始医生就说过,可能会有后遗症,具体什么样的,谁都不知道。
傅老爷子也沉不住气的握紧拐杖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公司下午还有事,”傅明衡淡道,“麻烦帮我包扎起来,谢谢。”
和在场的其他人相比,傅明衡的表情冷淡到可怕。
无论是听到家庭医生的用词,还是得知情况不太妙,他都不甚在意。
他说话还是极有威慑力,医生应了声,帮他换好绷带。
就连傅老爷子想说什么,皱紧眉头,又没能说出口,他早就管不住傅明衡了。
“他这是什么意思?
不打算再看看?”
傅老爷子又怒道:“都是唐家干的好事!唉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颜时来回看看傅老爷子和傅奶奶,叹了口气。
傅明衡的性子他们都知道,才更不会劝他。
可是颜时不一样。
她从前就不怕傅狗,现如今…肯定更不怕了。
那天晚上傅明衡回来的很晚。
老宅一片安静,男人随手脱下外套,搭在撑衣架上。
左手有些不自然的痉挛,他神色平静,半分没有被影响。
傅明衡解开领带,朝客厅走去,却一顿。
正盘着腿,毫无形象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颜时头都没抬。
“等等我,”她开口,定住要离开的男人,“这一局打完,我有事情和你说。”
她草草的结束这一局游戏,再抬起头,傅明衡坐在她对面。
颜时揉了揉长发,本意是想委婉一点问出口。
结果开了口,却变成,“我陪你改天去医院看看?
你的手需要进一步检查。”
委婉是不可能委婉的,颜时有些懊恼。
男人苍白冷漠,坐在她对面,沉眸看她。
傅明衡开口,“不用,我安排贺齐丞约好复查时间,你去工作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女孩儿踩着拖鞋走过来,直接坐在他身边。
假装没注意到傅明衡微僵的反应,颜时伸出手,按住他的左手。
那里在白天已经被医生换成轻薄的绷带,有伤痕裸露出来。
颜时垂下眼,漂亮的眸子凝视一会儿,才开口:“老板,我的工资不是你发的吗?”
距离太近了。
她就像是压根没有察觉到自己脱离一贯的安全范围,近的低头就可以看见她的头顶。
从来都是镇定冷淡的男人静默片刻,才低声:“嗯。”
颜时抓紧他的左手,抬头冲他粲然一笑,模样娇纵:“那我还用工作吗?”
她今天陪傅奶奶出去逛街,化了妆,眉眼明艳动人。
不是伪装的小白花,也不是故意扮可怜,骄矜又张扬,让人一点都不舍得让她生气。
那双漆黑的眸撞入,傅明衡没有动:“你喜欢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这还是颜时头一次流露出愿意让他养,傅先生迟疑好一会儿,才说,“如果你觉得钱不够用,我现在就可以…”
怎么会有这么好骗好欺负的人啊。
也幸好对象是她颜时,换成任何一个人,傅狗都要被欺负死吧?
颜时感慨:“既然我不用工作,那我就陪你啊,不好吗?”
她笑吟吟的看着傅明衡,那张苍白清俊的脸,神情微僵。
在她近乎直白的调戏下,傅明衡却表现的格外失措,从指尖蔓延出灼意。
男人喉结滚动,还被得寸进尺的往身上蹭。
颜时瞥了眼他的脸色,没发现他有什么抗拒的反应。
从一开始,傅明衡的洁癖就没有在她身上发作过,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。
傅明衡轻声说:“如果检测出的结果不尽如意,你会…怎么想?”
你会怎么想呢?
会背负愧疚吗?
还是因此对他抱以歉意?
这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玫瑰永远无需道歉,颜时也从来都不需要对他说什么。
颜时想了想,握紧他偏凉的手指:“那我就陪你一起想办法,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想。”
很长的时间,是指以后吗?
男人沉墨晕染的眉眼缓和下来,他垂眸看她。
颜时也摸到了手指上的疤痕,短时间内很难消除。
真是可惜了,明明是这么漂亮的手指,她感慨的看了一会儿。
男人盯着她精致的侧脸,眸子倏然凝住。
她垂着眼,睫毛如同翩飞的蝶,郑重又散漫的亲吻他的伤痕。
颜时亲了下,就抬起脸:“你没觉得…”
她还惦记着傅明衡的洁癖,头顶却被人按住,按在怀里。
颜时一时不察,被他牢牢地按住,什么都看不见,呼吸间是清浅的烟草味道。
傅明衡静默好一会儿,才说:“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