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一早,当冉七白还在睡梦里的时候,柯可就一直在外面敲门了,搞得她终于从被子里面不情不愿地爬出来。
路过门口的全身镜时,冉七白才发现自己的猫耳和尾巴又露出来了,只好强行收回去,忐忑地打开了门。
柯可一见她这副还没睡醒的样子,忍不住惊叫道:“我滴个老天鹅啊!小白姐你怎么还没洗漱?时间快来不及了,我们不能让人家节目组等我们啊!”
冉七白打着哈欠懒懒地问道:“不是下午才开始么?急什么?”
“要彩排的啊!到时候人家节目的服化道能不能轮的上咱们还不一定呢!小白姐你快去收拾,马上出发了啊!”
其实冉七白很想拒绝这个通告,要是因为去晚了而不用被赶鸭子上架,那就更好了!
不过这种事情想想就好,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一次的缺席而被人家拉入黑名单呢?兴许网上还会传开“人还没红就开始耍大牌”这样的新闻报道,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凉凉。
所以就算是心里再不情愿,冉七白也只好去洗漱换衣服。
而事实证明柯可说的一点也没错,节目的录制现场很混乱,嘉宾也不少,而且腕儿个个都比冉七白大,有的腕儿甚至单独霸占一个化妆间。要是真的什么准备就没有来,冉七白可能真的要干瞪眼着急了。
柯可盯着正在和导演沟通的嘉宾,胸口起起伏伏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得了哮喘呢。
旁边的冉七白忍不住好笑地问她:“你没事吧?要不要我替你叫救护车啊?”
“小白姐,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?”柯可猛地转过头,惊异地看着她。这小丫头还左右扫视了下,发现周围有很多的目光都看着那些个嘉宾,激动得她忍不住攥紧了小拳头。
“那个何钧是我超级喜欢的歌手啊!我等下可以过去要个签名吗?就连歌神霍吉也在、嗷嗷嗷!还能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?一次看到两个爱豆……”
冉七白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,好笑地看着她因为吃痛发出一声痛呼。“你给我清醒一点,等排练和正式录制结束了以后再去丢人。”
被教训得服服帖帖的柯可一瞬间就像是小狗一样,沮丧又乖巧地耷拉着脑袋噘嘴。
这时副导演走过来,站在冉七白的面前,狐疑地问道:“你就是冉七白?”说着,他还生怕记错了一样,在手里的本子上看了一眼,又抬头和冉七白对视。他见冉七白点了点头,这才惊讶地说道:“这么小啊……服装和化妆搞定了是吧?等下你第一个出场,现在把伴奏跟音响那边核对一下。稍后有场务来跟你说走位的问题,哦对了,上场之前记得戴上这个……”
一只炫丽到浮夸的舞会假面具递到了冉七白的手里,看得她好一阵无语。
搞来搞去,还是这么一个套路。
听导演大概说了一个流程,歌手戴面具上场,然后由嘉宾点评,不管是温和还是毒辣的点评,都会在揭开面具前进行。等点评之后才会摘下面具,到那个时候就看尴尬的到底是谁了。
这个节目的套路很深,如果评审的言辞太过激烈,如果来的是娱乐圈里真正的大腕,很容易引发评审和歌手之间的矛盾。所以在录制节目之前,导演都会让评审和歌手们见个面。
节目组的场地很大,是在电视台的某个空旷的录影棚内搭起了舞台、观众席和评委席,灯光、音效和摄像都已经在调试阶段了。
明明是第一个上场的人,冉七白觉得她应该紧张才对,可现在只是一个劲儿地发困,甚至还想打个哈欠。
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,冉七白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柯可猛地一拽,整个人都清醒了大半。“干什么?”
“湛皇啊!湛皇!”柯可就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样,在看见那个来人的时候,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,瞪大眼睛激动地看着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进了录影棚。
和那些在忙碌的普通工作人员不一样,有些人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,从进棚之后就被人们注意到,即使戴着那双漆黑泛光的墨镜,也有人从他脸部的轮廓和挺拔的身形认出来,那就是湛蓝。
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欢呼,导演更是上前一步跟湛蓝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,尽管墨镜下的湛蓝有千万个不情愿,也只能接受。
冉七白隔着人群远远地看了他一眼,总觉得有点心虚。
——任谁在前天晚上一整宿看了某个人的电影、电视剧和采访记录,第二天在见到这个人时,都会不自然吧?
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假面面具,咻地一下套在了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