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咔。”
王老看程扬停顿的时间够长,不紧不慢地喊了停,说话倒也很委婉。“不错,再来一条。”
导演一般说再来一条的意思,就是希望这次能来点和上次不一样的。所以程扬就算是再放浪,这回怎么着也得按着剧本来演一次。
这个时候,莫伦走到了湛蓝的身边,见他抱着猫一副快睡着的样子,忍不住打趣道:“你这老婆孩子热炕头,就差个老婆了。”
湛蓝闭着眼睛回他:“你努努力,孩子也就有了。”
“我丁克,你又不是不知道,孩子多烦啊,我一个人自在惯了。”自顾自的说完这些话后,莫伦往他旁边一坐,问:“你对里面那小子怎么看?”
“你说谁?温莱还是冉七白?”
“……程扬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湛蓝终于睁开了眼睛,就在莫伦以为终于有点激情碰撞了,却听见湛蓝喃喃自语:“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!”
“……”合着工作人员给您说了那么多遍他的名字,您就只有耳熟这一种感受是吧?
知道莫伦想听什么,湛蓝扫了一圈儿,见周围没什么人,这才沉声说道:“他走不长远,还不如我家momo呢。”
像是知道爸爸在夸自己,momo软软地喵呜一声,萌得莫伦的心都要化了。
“嘿,这小东西长得可真别致!”莫伦刚伸手要摸,就被湛蓝嫌弃地拍开了手,问:“你怎么不去看他们拍戏?拍到哪儿了?”
莫伦幸灾乐祸地说道:“那小子篡改剧情,被王老咔了,重来一遍。他阴了小姑娘一把,这下肯定要被收拾死了。”
湛蓝沉默不语,伸手按下了躁动不安的momo脑袋。
事实上,岂止阴了一把?他无意中和冉七白对视了一眼,只见对方的眼底充满了笑意,总让他觉得,自己似乎被嘲笑了一样,所以恼羞成怒,相同的手段使了好几次,也让冉七白在冰凉的地面上摔了好几次。
后来王老又喊了咔,还没来得及说再来一条的时候,就听见冉七白打趣着说:“导演,戎姬太难了,老是得摔,我和程扬换着演行不行?我扔石头他演平地摔。”
这话一听,那还了得?
王老面色凝重地走到程扬跟前,朝他一伸手:“你身上带石头了?你刚刚扔的是石头?给我拿出来。”
试拍的摄像机并不是高速摄像机,因此看不清楚程扬到底是空手只做了个动作,还是真的扔石子了。
程扬立刻矢口反驳:“我没扔石子,天地良心!我怎么能拿石子去丢一个女孩子呢?”
话说的好听,你刚刚拿石子打人可不是这副表情。冉七白都重活一回的人了,前身更是在娱乐圈里挣扎了这么多年,怎么会看不破这种小孩子一样的伎俩?
她在被第一次打中肩膀的时候,就想警告程扬了,可惜当着这么多人明面举报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。委婉一点,给彼此留个情面,好过撕破脸皮。
听罢程扬的话之后,王老怀疑地看了他几眼,又退出了拍摄场地,举起喇叭大声喊道:“再来!要是一直不过,就一直不许休息!”
堵上了半个剧组的进度卡在这儿,冉七白是真的不好意思,至于程扬心里会不会有愧疚,别人无从得知。
反正王老这次的警告还算有点作用,所以他们成功地对完了文戏,也到了温莱退场的时候。
天上的雪花洋洋洒洒,落在了狭小的院子里,就像是这个世界生来就是如此的单调,尤其在高晏的眼里,格外冷漠。
“你以为我想做一个心狠手辣,残忍嗜血的人吗?当然不。”温莱缓缓从长琴桌前站起,却因为身弱体差,撑着桌面的手都隐隐在发抖。
戎姬想上前去搀扶,却被他挥手推开。
他是皇子,有着皇家人独有的尊严和傲骨,他要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。哪怕曾经受过多少苦难,都不能轻易地将他打倒,今天也是一样。
“你不能理解,身为一个皇子,却不受自己父皇的重视和待见,被困在这小小一方天地里,忍受饥饿寒冷病痛的折磨,和来自低等宫人的轻薄折辱。”
“你不是我,你更不会明白,被父皇当着文武百官和几位兄弟的面,赐予一介舞姬成侧妃是多么难堪的事。”二皇子的身形在雪夜中单薄消瘦,凸显了几分凄凉与孤寂。
他的眼中有情,有恨,他的话更是叫暗卫无法反驳。暗卫只能作为一个聆听者,静静地听他说下去。